感覺到身上被籠罩著陰影的時候,陸一遊早就站在了她的旁邊,落落穆穆。
“你怎麼了?”
是他一向低沉的迷人嗓音。
尚飛舞這才從魂飛魄散的情緒中走了出來。
她抬眸,滿眼的錯落。
好半天,她才開口,“今天,有電話打來,找你的。”
“誰?”
他饒有興致的挑眉。
“不,不知道。”
她有些緊張,“我掛了。”
“你掛了?”他倒是無所謂。
尚飛舞像是想起什麼來一樣,忽然問道,“尚家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這語氣,小心翼翼的讓人心疼。
陸一遊低眉,“嗯,聽說了。”
她赤腳起身,“那這件事情,最差的後果會是怎麼樣?”
“最差的後果?”他語調上揚,好看的眯起了眼,“股權控股實際上是收買了整個公司,隻要大股東一句話,隨時可以把程曼嬌從公司裏踢出來?”
尚飛舞驚愕失色,“踢出公司?”
雖然在新聞上早有耳聞,但是如今從陸一遊的口中說出來,仿佛這件事就像板上釘釘了一樣。
她感到很絕望,並且飛快的跑到大廳的出口,隨便套上一雙鞋子就往外跑。
“誒,要吃晚飯了,你去哪裏?”
見她如此驚慌的出門,陸一遊也是心頭一提。
跟著往前上了幾步。
可剛到大廳口,尚飛舞的身影就從庭院處消失了。
他有些嗔怒,“謝叔,跟出去看看。”
當然,除了嗔怒,還有些不知名的憐惜。
尚飛舞在半山腰上的盤山公路上跑著,一雙鑲嵌著水晶的細跟涼鞋,限製了她的速度。
“撲騰——”
因為跑的太快,所以摔倒在了地上,膝蓋上立馬出現了磨傷,白花花的膝蓋下一秒就沁出了血絲。
一點一點的冒了出來。
她齜牙,“嘶!”
身後傳來豪車布加迪威龍熄火的聲音,“少奶奶,要去哪裏?我送你吧。”
尚飛舞抬頭,謝叔的臉映在瞳孔。
她搖頭,“不用了。”
畢竟是家裏難堪的事情,她不想被其他的人看見。
謝叔無奈的搖頭,“你就讓我送你吧,這麼跑也不是辦法。”
陸總特意吩咐他跟過來看看,就是為了來送她啊。
她執意堅持,“不用了,下了半山路就有出租車了。”
謝叔拗不過她,“那我把你送到出租車上總行了吧?你現在這樣子,怎麼走下去?”
尚飛舞看了看自己膝蓋上的傷,點頭道,“嗯,謝了。”
車上,尚飛舞的注意力沒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而是無聲的擺弄著手機。
謝叔瞟了一眼,似乎是在撥打著某個電話,但是無情的是,對方一直沒有接通。
甚至是一條短信都懶得回。
“少奶奶,要先去藥店買點藥嗎?”
他看她膝蓋上的傷停嚴重的,現在還一片血肉模糊的樣子。
處理不好的話,應該會留疤的。
她搖頭,七魂丟了三魄一樣。
不要,不要,她現在什麼都不要,就想找到程曼嬌問個清楚。
謝叔守諾把她送到了市區裏,看她一跛一拐的上了出租車這才踩了油門回半山別墅。
半山別墅裏。
陸一遊坐在餐桌上,麵色不好,張姨也不敢說什麼。
見著謝叔回來,他連忙問道,“人呢?”
“她沒說要去什麼位置,也執意不讓我送,我就把她送到出租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