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飛舞!”他悶吼一聲,腳步匆匆趕去庭院旁邊的小型停車場。
庭院裏不像別墅裏麵,有燈光的照耀,這裏黑得很。
尚飛舞已經忘了被鎖在車裏多久了,她隻覺得胃裏像火燒一樣的疼,但她不會“想通”,更不會去道歉。
她已經做好了死磕到底的準備了。
“嘭!”
車門被人大力的拉了開來。
“尚飛舞!”
又是一聲沉悶的怒吼。
車門被打開了,別墅裏的光亮撒進停車處。
尚飛舞虛弱的抬頭看向逆著光的男人,不聲不響,看了一眼,便又把頭埋在膝蓋裏。
庭院裏這麼大的動靜,早就吵醒了正在一樓休息的張姨跟謝叔,還有三兩個保安,全部趕了過來。
張姨有些緊張,“少爺,您可算回來了。”
這少奶奶都在車裏待了大幾個小時了,不吃不喝也不說話的,就連他們下人想私心讓她下來吃個飯她都固執的說不要。
陸一遊盛怒的眸子看向張姨,“她吃飯了嗎?”
張姨搖頭。
“有下過車嗎?”
謝叔趕緊回答,“沒有,按照您說的,一直被鎖在車上。”
“滾!”
一聲令下,張姨謝叔還有保鏢都難堪的退了下去。
寂寥的庭院裏又隻剩他們兩個人。
冷而低沉的男聲響起,“你是鐵了心不打算認錯了吧。”
尚飛舞把臉埋在膝蓋裏麵,不出聲也不動。
陸一遊看著她嬌弱的模樣,心裏也軟了下來。
好半天,他才繼續說道,“下來吧,去吃飯。”
這次,算他退了一步。
可是——
車裏的人根本沒動,似乎把他的話當做耳旁風一樣了。
他俯身進了車裏,想把她拉出來,可手剛剛搭在她的衣服上,就能夠感覺到她置氣的一甩。
“你!”
陸一遊不悅的皺眉之後繼續說道,“尚飛舞,你不要得寸進尺!”
就是這句話,再次激起了小小的她心底的千層浪花,她用力的抬頭,絲毫不怯的看向他的眼眸,定定的說道,“我沒有得寸進尺!”
她沒有得寸進尺,而是在他們的世界裏,毫無公平可言。
尚飛舞不定定的看他還好,這一看,便看到他頸項旁青紫的吻痕。
她忍住幾乎崩潰的情緒輕吼道,“滾!”
“什麼?”陸一遊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情緒崩潰的女人。
她居然讓他滾?
陸一遊像一隻盛怒的獅子一樣,被人惹怒,從沉睡中醒來。
他俯身在車裏,拎著她倔強的下巴,“你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滾!”尚飛舞被迫與他相近,襯衫領口處的玫紅色口紅更加的清晰。
她好似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一般,乒裏乓啷的,清脆的很。
“嘭——”
車門被再次關閉了起來,陸一遊居高臨下的身影倒映在車窗上。
他一字一頓的咬牙徹齒,“不可理喻!”
說完,他不帶絲毫留戀的甩手離去。
尚飛舞從車裏看著他決絕離去的背影,終於敢放聲大哭了出來。
憑什麼?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