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開始的時候正是驕陽當空的時候,她親手把尚耀龍推進手術室裏,她看著麵色慘白,營養失調,肌肉萎縮的爸爸,還傻傻的笑著。

在他耳邊說一切馬上就好起來了,等好了之後,她帶他去看絕壁高山,去攀岩,去蹦極,去做一切他想做但是還沒做就躺下了的事情。

林初苑有些心塞,受她的感染也淚如雨下。

許諾看著抱頭痛哭的兩人,沉默不語,腳踩在油門上不曾鬆懈。

因為他知道,那群帶有黑色蝴蝶標誌的人,是一群多麼可怕的殺手。

“初苑,我沒有愛人,就連爸爸也失去了,我真沒用,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呢?”

她抬頭,一張清秀的臉上布滿了淚痕。

林初苑手足無措的看著她,兩人都緊咬著雙唇,痛哭不已。

驀地,駕駛座的人輕悠悠的開了口,“活下去,你才有機會報仇。”

許諾頓了一下,“難道你不想知道,誰殺了你爸爸,讓這一些變得如此絕望?”

尚飛舞的眼中落下一滴幹脆的淚水,痛哭的臉上露出一個苦笑的表情。

A市機場。

絡繹不絕的人群中,有歡聚的快樂,有離別的悲傷。

卻唯獨沒有一種絕望的逃荒。

安檢口,林初苑在一旁小聲又急促的催著,“趕緊趕緊,那群人剛進機場大廳!”

她拿外套遮著自己的臉,又稍微靠右站著了一些,把旁邊已經無神了的尚飛舞遮擋了一些。

尚飛舞眺望剛進機場大廳,氣場明顯與普通人不合的那群凶神惡煞的黑衣人。

才後知後覺的有了些害怕的感覺。

如果不是林初苑他們,恐怕,她早就倒在了手術室外,血泊橫生。

可正是這害怕的眼神,與偷偷的凝視,讓一向警覺的黑衣人們路線大改,飛快且筆直的向安檢口的兩人衝來。

林初苑急得快哭出聲了,“他們來了,怎麼辦?!”

許諾拉住林初苑的手,示意她別慌。

尚飛舞嘴唇隱隱蠢動著,那是一種害怕與仇恨共存的情緒。

她被巨大的仇恨包裹的同時還被強烈的害怕侵占著。

好不容易!

安檢口的長隊終於排到她了。

尚飛舞忘記此刻是什麼心情了,隻是木納的喘著粗氣,呼吸困難的把機票跟護照證件放在了安檢人員的手中。

眼見著就要過安檢口了,林初苑不舍的拉住她的手,說道,“姐姐,因為時間緊急的關係,我們就找了一個免簽的非洲國家,那裏可以待三個月,你先暫時在那邊,然後......”

她還有好多要交代的東西,可惜時間不等人,後有追兵。

許諾沉著一張臉輕喝,“初苑!不要家長裏短了!”

被他這麼一喝,林初苑才認識到情況已經如此焦急了,她推了尚飛舞一把,“走吧!”

尚飛舞一個撲身,人影已經進了候機廳接受全身檢查。

外麵的兩個人懸著的一顆心也落了下來。

“虎哥,人跑了怎麼辦?”跟隨著的殺手眼看著這目標過了安檢,有些擔憂的問向他們的頭頭。

被稱作虎哥的人,眉毛上有一道很明顯的疤痕,他一皺眉,那模樣恐怖絕倫。

虎哥思索了一會兒,不漏聲色的歎氣,“你覺得咱們回去如果說沒處理掉尚飛舞,那個老板會怎麼處置我們?”

後麵的黑衣人根本不敢想象,曆來殺手如果沒有完成任務,回去之後,都隻有被殺的份。

虎哥睨了一眼身後心有戚戚的小弟們,眼睛一眯,“量這個臭妮子也不敢回來了,這樣,回去之後,咱們就跟主子說人已經殺了,後麵有警察追,所以就近扔在了海裏。”

“A市晚報為大家播報一條最新的消息,前尚式總裁尚耀龍今日下午六點左右在醫院死亡,現場為A市人民醫院的手術室裏,據可靠消息,尚耀龍身上發現數道刀疤,是人為還是手術事故,靜待法醫檢查中......”

程曼嬌看著電視裏的播報嘴角狠淩的扯了開來,而一旁的尚飛歌笑得眉飛色舞,“媽,如今尚耀龍死了,尚飛舞也被那群殺手拋入海底了,這尚家,終於隻屬於咱們兩個人了。”

“好言相勸的時候不聽,非要暗地裏動什麼手術,這次還真得謝謝程詩曼那丫頭。”

“尚飛舞恐怕這輩子都想不到,程詩曼是我表姐,是你姨女兒吧......”

程曼嬌得意的笑容在她中年為皺的麵目上肆意的蔓延,從鼻腔裏哼出一絲勝利的笑容。

“接下來,你就好好準備婚禮的事情吧。”她意味深長的看了自己的寶貝女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