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舞在這錦溪市五年了,來警察局還是第一次。
她整個人都有些力不從心,但是精神狀態此刻又是極好的。
尚舞指著被搬到警局的那一幅畫,“鑒定吧,該走什麼程序走什麼程序。”
一旁的導火索溫如泓當然也是跟著來了,此時的他表情很豐富,一方麵他知道這場事情完全就是因為自己而起的,一方麵對這件事情他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希嵐這個人,任性的徹底,加之爸爸又是局長,所以猖狂了一些,很多人都拿她沒有辦法。
“看你那身散發出來的窮酸樣子,我敢打賭這個一定是贗品,想糊弄誰不好,糊弄我?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什麼來頭。”
這邊希嵐剛剛說完話,做在椅子上就有人端茶遞水了起來。
尚舞蹙著眉頭,“來頭大怎麼樣?你無緣無故損壞了我的畫,不都得照價賠償嗎?”
希嵐往那椅子上一靠,一副自在的不得了的樣子,小蘭看了就生氣的不行,扯了扯尚舞的衣角,小聲的說道,“姐,她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尚舞笑了笑,示意小蘭不要慌,“沒事,惡人惡報,弄壞了就要照價賠,沒事。”
小蘭點點頭嫉惡如仇的眼神看向坐著的希嵐,明明她是被抓進來的人,此時卻顯得格外的悠閑。
“哼,那你找人來鑒定啊?我看一個贗品還真能夠鑒定成真貨了不成?”
希嵐喝了一口茶,盡管是在警察局裏態度依然的那麼悠閑。
這時,一旁的警察開始說話了,“這尚小姐,我看希小姐也賠了您不少錢吧?您就知足了算了,待會兒要是鑒定成了個贗品的話,這希小姐完全是可以告您敲詐的。”
警察作出一副完全為你好的表情,那模樣實在是讓尚舞不敢恭維,她抬頭挺胸,“行啊,是假的你就告我敲詐好了,是真的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公平嗎?”
警察見尚舞一副不肯悔改的樣子,失落的搖了搖頭,“尚小姐,不是我說您,這希小姐要真是告您敲詐的話,你也不想想後果。”
“她砸我東西的時候,有想過後果嗎?”尚舞恰到好處的挑眉。
這些天,她已經覺得自己夠煩了,皓哥出事,那個男人的出現跟離開。
她也不差這個叫希嵐的女人來煩了。
“別說了別說了,楊隊,找人來鑒定不就行了,跟她廢話什麼?”希嵐的態度依舊囂張。
溫如泓低著頭走到坐在椅子上的希嵐旁邊,小聲的勸道:“希嵐,算了吧,咱們兩人的事情,把一個無辜的女人扯進來也不太好。”
希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你現在還幫這女人說話了?!你什麼意思啊你溫如泓!”
溫如泓一下文雅慣了,也大聲不來,此刻他的語氣聽起來是那麼的不堪一擊,“希嵐,尚小姐也不容易,不像你有個當局長的爸爸!”
尚舞額頭上有三條黑線,雖然她是不容易,但是她並不需要別人的可憐。
在溫如泓說完之後,她立馬接話,“溫先生,現在恐怕沒有你的什麼事情了,單純就是我跟希小姐之間的矛盾,你大可不必在中間勸和了。東西已經損壞了,就按照該走的程序走就行了。”
溫如泓為難的眼神在兩個女人之間流轉,然後定格在那幅被汙跡損壞了的畫上麵。
尚小姐,怎麼看都不像是會用三百萬去買一幅畫的人啊!
他張了張嘴,“尚小姐,你就態度稍微軟一點吧,希嵐的爸爸是這局子裏的局長。”
他給了尚舞一個讓她懂事的眼神,而尚舞覺得,他們兩人之間還沒有熟悉到可以有這種眼神的往來。
並且——
“就算她有一個市長爸爸,弄壞了我的東西,不也得照價賠償嗎?”
溫如泓見尚舞一心堅持自己的東西就是真品,也無法可說。
隻能歎了歎氣,有些煩躁的退了退。
希嵐冷笑一聲,“真佩服你這麼好意思掛一張假畫在店子裏麵,都別說了,我現在就打電話給關叔叔。”
關世昌,錦溪市名畫鑒定中心的一把手,不巧的是,也是希嵐的叔叔。
尚舞有些不安的縷了縷這層關係。
如果咬定要賠償的話,就指著這層鑒定了,但如果鑒定的是希嵐的叔叔的話。
那麼假的肯定是假的,真的就不一定會是真的了。
尚舞隱隱有些擔憂。
等待人鑒定所的人來的時候,希嵐一直一副眼高於人的樣子。
這讓耿直的小蘭甚至不爽,誰可來評評理啊,現在的人可都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