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帶著一些青草的味道,香甜的籠罩著地上的人兒。
陽台上的花花草草安分的靜靜生長著,尚舞窩在被窩裏麵,想著剛剛陸一遊說的那句話。
跟他回A市嗎?
她有些害怕的搖了搖頭,“我憑什麼要跟你回A市?”
陸一遊思索的一下,強有力的胳膊把她圈在胸前,他語氣軟軟的,“那我換一句話,做我女朋友好嗎?”
這句話的威力之大,大到尚舞生生的呆滯了半分鍾,她回過神來,陸一遊的眼神依然緊緊的盯著她。
有那麼一個瞬間,她好想好想跟著他一起走,但是幾年前那樣噬骨蝕心的記憶仿若昨日一般,在她的眼前重現,真的能跟他走嗎?
她冷不丁的搖了搖頭,“陸一遊,我想你是搞錯了什麼吧?”
陸一遊的手不自主的鬆了鬆,此時的尚舞變得格外的冷漠了起來。
他有些害怕,甚至能預感她要說出什麼話一樣。
尚舞從被窩裏麵坐了起來,用被子裹住了自己的雪白,“也許這些天的荒唐讓你覺得我們是有情有義的,但我想提醒你的是,這僅僅隻是在床上而已!”
陸一遊如同受到了一擊重創一樣,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你別撒謊了女人,你讓我跟你一起去接陸子虞,甚至還默許我跟你睡在你家裏!”
他努力隱藏著自己的情緒,話尾的顫音卻出賣了自己。
尚舞用強大的冷漠把自己偽裝了起來,她直視著陸一遊還帶著些期許的眼睛,說道,“讓你去接子虞,是因為幼兒園的孩子開始搞怪了。”
他不死心的追問道:“那我一次又一次的去接送他上下學呢?”
“那是因為這樣做能夠讓他開心!所以我才允許的!”
她字字冰冷,把關係劃的很清,陸一遊覺得自己頃刻間就成了被利用的那個人了。
“那在床上的時候你明明是開心的?!”他不死心,她在床上的火熱跟情感,還有抓著他肩膀時候的那份力度,每一個都在證明她是對他有感覺的!
尚舞深吸一口氣,“床上又怎麼樣了?隻能說明你功夫不錯而已,我恰巧喜歡而已。床上僅僅隻是床上!”
她把自己刻畫成了一個絕情的女人,那麵容中的不屑尤其的生動。
陸一遊隻覺得胸口悶悶的,明明有很多話要說,到嘴邊的時候卻生生的卡住了。
宛如喉嚨處有一根刺一樣,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他凝視著眼前的女人,失望的情緒正一點一點的將他吞噬,“尚舞。”
他稍顯這樣,開口就是冰冷的喊著她的名字。
尚舞努力隱藏著情緒,為了更加的逼真甚至唇角都染上了一絲嘲弄的笑容。
“嗯?”她滿不在乎的回應道。
陸一遊覺得自己像是個被騙光了感情的人,此刻還傻乎乎的想去證明一些什麼。
“你再說一遍。”
“一遍什麼?”她挑眉看向他滿含失望輪廓鮮明的臉。
“你再說一遍,你跟我上床,僅僅就隻是上床而已。”他的一起降至了冰點,冷酷起來那雙墨眸不帶一絲的感情,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冷酷的眼底,都有一絲別人根本察覺不到的期翼感,隻是這份感覺在尚舞開口的時候,嘭的一下炸裂了。
“我跟你上床,僅僅就隻是上床而已!”
尚舞幾乎是望著陽台外,視線失焦才說出的這種話。
下一秒,她就聽見被子被掀開的聲音,她扭頭,陸一遊正以飛快的速度穿著他的白色襯衣跟黑色的輕呢子,他動作很輕,力道卻很重。
衣物悉悉索索的聲音在尚舞聽到都非常的讓人胸悶。
她深呼吸,就這麼愣愣的看著他穿好了衣物。
他筆挺的身子在逆著光,肩膀上像是鍍了一層暖黃色的光一樣。
讓他本來就鮮明的輪廓更顯得消瘦,尚舞早年跟隨金世允的畫展去過很多國家,見過很多麵孔,卻從未發現有一個人能夠像陸一遊這樣,擁有完美的側顏,絕佳的麵孔,跟如此修長的身材。
他帥氣到令人窒息,絕望無情的時候,卻那樣的讓人憐惜。
陸一遊直直的繞過床邊,腳步匆匆的走到門邊,悶聲拉開房間的門,然後是門合上的響聲。
從他穿衣到離開的整個過程沒有花一分鍾,尚舞卻覺得自己已經煎熬了一年那麼漫長。
她好怕自己下一秒就心軟的拉住他。
五年的寂靜時光讓她變得強大了起來,她甚至還能對著緊閉的門笑一笑。
“陸一遊,你走了真好,我就不害怕自己還會在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