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園裏。
陸一遊抱著尚舞淡定從容了穿過私人花園的小小隧道,那副神態,何其自若。
還沒走進大廳,隔老遠就聞到了食物的芳香,張姨做菜,清淡歸清淡,但香氣總是四溢,讓著高冷無比的荊棘園裏,也多了一絲人間煙火的味道。
但,除了張姨做飯的香味之外,似乎還有些吵架的聲音。
白瑜陌端坐在白色的椅子上,輕輕的靠著,姿態自傲,語氣裏帶著一些不適,“張姨,你怎麼說話的?”
張姨愣了愣,想了想自己剛剛也沒說什麼啊,她委婉的解釋道:“白小姐,這以後您要吃飯了,肚子餓了的話,也可以自個兒上外麵去吃的,不一定要等我做好了。”
“啪!”白瑜陌臉色有些不好看,她拍了拍桌子,憤而站了起來,“張姨,您什麼意思?我不就是抱怨了一句肚子餓嗎?您現在就直接趕我出去,不要在這裏吃飯了?”
張姨連忙放好碗筷,搖了搖頭,“不不不,白小姐,我哪裏是這個意思,您別這樣。”
“吵什麼呢?”
從雕花的氣派大門裏進來的是抱著尚舞的陸一遊。
白瑜陌短暫的眯了眯眼睛之後,剛剛那囂張氣焰全都不見了。
立馬跑到陸一遊的身邊,似嬌似嗔的埋怨道:“開車回來路上挺堵的吧。”
陸一遊不動聲色,小心的將尚舞放在了餐桌左邊的椅子上。
他點了點頭,“嗯,你跟張姨在吵什麼?”
他蹙了蹙眉頭,樣子有些嚴肅,問完之後解開了襯衫的第一顆扣子,安靜的等著白瑜陌的回答。
白瑜陌瞟了一眼張姨,眼神裏全是不滿,她嬌滴滴的說道:“陸哥哥,你們路上堵車了,所以我就來早了些,等好一會兒了,就隨口說了一句肚子餓了,張姨就讓我以後別在這兒吃飯了,我不在這兒吃飯,我在哪裏吃飯啊?”
白瑜陌一臉委屈的樣子看的尚舞都為之心疼啊,但很可惜,她早就知道白瑜陌是個什麼樣的人了,這個女人嘴巴裏麵蹦出來的話,沒有一句是可以相信的。
尚舞有些心寒的看著白瑜陌的那副樣子,她覺得牢獄之災或許真的是太可怕了,生在書香世家的白瑜陌,如若不是那三年的牢獄,或許今日會大不一樣。
陸一遊淺淡的看了一眼白瑜陌,“張姨說的有道理,餓了外麵有很多吃飯的地方,又何必非要在這裏吃?”
以前尚舞沒來荊棘園之前,他嫌少在荊棘園吃飯,有時候是在外麵應酬,有時候是沒胃口,一杯咖啡解決。
也沒見得白瑜陌以前這麼等著。
他眯起眼睛看向白瑜陌,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並且之前的事情......
他的墨眸越眯越緊,越眯越緊,直到透漏出一種危險的感覺。
之前在麗豪酒店的時候,他回身想了想,就算是尚舞有心在自己的茶裏麵下藥,她是怎麼進來的?
總統套房不是那麼好進的吧?
莫非真的是白瑜陌動了什麼不該動的心思?
畢竟她是隨從他一起來的人,入住後還接洽過一些工作上的文件......
白瑜陌看見陸一遊的眼神之後,慌的一下就閉了嘴,也不裝委屈了,就低著個頭,也不敢看陸一遊。
尚舞瞧見陸一遊的淩厲的眼神之後,又瞧了瞧白瑜陌的模樣,嘴角忍不住上揚了一下。
這個白瑜陌,再怎麼會裝,也逃不過陸一遊淩厲發狠的眼睛?
一頓飯,白瑜陌吃的壓抑得很,張姨也盡量不出現在白瑜陌的麵前,免得惹起她的情緒。
一頓飯之後,白瑜陌小聲道別:“我回房間了。”
陸一遊斜睨了她一眼,輕飄飄的嗯了一聲,就見她的人影消失在了氣派的雕花大門處。
陸一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公司打過來的電話,他站起身來,麵不改色的接起了電話。
似乎是一件不太好下決定的事情,所以陸一遊幹脆走到了大廳裏麵沙發的地方,坐下來蹙著眉頭慢慢的談著。
吃完飯的尚舞熱心的收拾著碗筷,喊著張姨,張姨偷偷從廚房那邊看了一眼,邊走邊問道:“白小姐走了嗎?”
尚舞心疼的點了點頭,“張姨,您不用搭理她的。”
張姨靦腆的笑了笑,“哪裏的話,這別墅裏麵還是有它的規矩的,我們傭人就是傭人,這白小姐雖然不屬於陸家,但好說歹說,也是咱陸家的客人吧?我一個傭人,哪裏能跟客人強嘴呢,客人說什麼就聽著唄。”
尚舞無奈的聳了聳肩,語氣嘲諷的反問道:“客人?但凡心思清白的客人,也不會一住就是五年的,更不會一副誓死擠進陸家的樣子。”
張姨點了點頭,小聲的說著,“這白小姐啊,我在這裏看了她五年,她的那點小心思,不在你們麵前展露,可有時候不經意就會在我的麵前表露出來。少奶奶,你可小心一點,現在少爺還沒有恢複關於您的記憶,您現在懷了寶寶扭了腳,可不能讓她一個詭計得逞害了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