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對淡定從容的尚舞來說還真算是棘手。
她如果回答不會有什麼故事的話,就直接否定了Cary大師本人的魅力,她是作為被邀請的客人來的,自然不能這麼說。
但是她如果回答會有故事的話,也不知道這些媒體們會怎麼寫,家裏的某個男人看到後會不會抓狂。
她在猶豫了一秒鍾之後,溫吞的回答道:“我啊,不回答假設性的提問,等有一天Cary大師真的主動了,你們再來問我吧?”
情急之中,她也隻能想到這個問題了。
隨後,她又說道,“這次呢,是油畫與激情的主題畫展,還希望媒體朋友們多提問一些關於畫畫本身的問題。”
她的神情又恢複到了淡然,自然這番話如果對媒體有用,那他們也不會提這種問題了。
“Cary大師說過,有一個中國女人對他的影響很深,所以他的中文才這麼好,Cary大師這次回國就邀請了您作為特別嘉賓,請問您就是這個中國女人嗎?”
尚舞覺得一頭霧水,什麼跟什麼?
她耿直的搖了搖頭,“關於Cary大師的私事,我並不知情。”
她在記憶裏還有模有樣的搜尋了一下,但並沒有關於Cary大師一點點的印象。
看著媒體這種發問的趨勢,尚舞覺得他們應該是不會問與畫展本身相關的東西了。
她借口說不舒服,於是早早的就退下了。
尚舞想複出,是靠作品複出的,並不是靠輿論跟緋聞複出的。
她希望的是大家多關注她今天在畫展上的那幅油畫,而不是她的私生活。
再說了,她現在的私生活,怎麼可能跟Cary大師炒在一起,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Cary大師主動追求她了,他倆也沒戲啊,畢竟,她家裏已經有一位孩子他爸了。
尚舞行走在去往洗手間方向的時候,思及此,還格外慈愛的摸了摸自己還未隆起的小腹。
也許是因為她太瘦了的原因,也許是時日太短了的原因,她的小腹,還跟沒事一樣的。
鹿林展廳的金碧輝煌都涉及到它的衛生間裏了。
滿是琉璃裝點的洗手間,幹淨而幽雅。
尚舞本是因為要逃離所以才借故去洗手間的,現在在洗手間裏麵,她反而覺得有些無所事事了。
她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這件裙子很美。
不濃墨不重彩的青黑色,點綴著一些細小的花邊,再加上胸口碎碎的藍鑽。
襯托的她整個人都像是在夢幻的城堡裏一樣。
尚舞的眼神往上移動著,然後看見鏡子中間她微微紅潤的臉頰,自從懷孕了之後,她的氣色也好了起來,整個人如浴春風一樣。
長長的睫毛如墨如羽,輕輕的眨眼之間,仿佛能聽到風聲一般。
抬眼間,秋水般的眼眸楚楚可憐,卻又有一種自信的光芒閃耀。
小巧的鼻梁乖巧的聳立著,陪著一張粉嫩得緊的唇,像極了鄰家初長成的少女。
尚舞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長發,揮手之間,一抬眼,鏡子後就多了一個人。
海媚的神色看起來特別的恐怖,對於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她能有如此狠厲的麵部表情,確實是不簡單。
尚舞也早就知道海媚不是什麼好主子了,她一站在自己身後,尚舞就恨不得從這洗手間裏走出去。
她才剛轉頭,就被那股熟悉的力量拉住了。
“站住,我有話跟你說。”
海媚一副特別不耐煩的樣子,直直的拉住尚舞的肩膀。
尚舞聳了聳肩,企圖讓她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拿開,“但是我沒話對你說啊。”
她微微一笑,兩個人身高倒是挺相似的,所以此刻從氣焰上來看,不相上下。
海媚輕蔑的笑了一聲,那從鼻腔裏哼出來的聲音特別的刺耳。
“沒話對我說?那你有話對Cary說嘛?”
她話裏帶話,這讓尚舞覺得很不舒服。
尚舞抬手,手動扒開了海媚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這才娓娓道來,“我知道你喜歡Cary大師,但這跟我沒關係,因為我跟你喜歡的人,僅僅是第一次見麵而已。”
這句話像是徹底的惹怒了海媚一樣,“沒想到你這麼能裝?!第一次見麵?你哄誰呢?第一次見麵會拉著你的手去剪彩?第一次見麵會給你提裙擺?”
海媚咄咄逼人,將尚舞往洗手台的地方壓去,幸好尚舞平時的柔韌度還不錯,所以這種時候,她輕輕的往後靠著,彎著腰,這姿勢還不算太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