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老三頭布下的陷阱,時無一根本防不勝防,她感覺自己就像老三頭手中的風箏,任他決定高度。
第三局,時無一慘敗。
三局下來,老三頭目光清朗,神采奕奕,對他幾乎沒什麼影響。
反觀時無一,臉色蒼白,額頭上布滿冷汗,坐久了的身子也搖搖欲墜。
“不服輸是好事,但還要量力而行,認清差距也是進步。”老三頭眯了眯眼,摸著亂糟糟的胡子,一點也看不出剛開始那老不修的模樣。
時無一心知肚明,她根本不是這個人的對手,壓下心中小小的不服氣,起身向他行了個禮。
“多謝前輩賜教。”
柏容扶住她搖晃的身子,也跟著一起行了禮。
老三頭看了眼徐老板,後者心領神會,立刻將圍觀的人們都驅散。
帶人群散去後,時無一主動開口道:“晚輩願賭服輸,請前輩說明要求。”
老三頭盤起腿,左右搖擺著身子,像個頑童一樣指了指她腰間的玉佩,“你這個玉佩不錯啊。”
時無一一愣,腰間這個玉佩是她剛到祈陵城那會,逛街時在小攤子上隨便買著玩的,並不是什麼值錢玉石,有些遲疑地問:“前輩的要求……是這塊玉嗎?”
“當然不是,你當老夫傻啊?這又不是什麼值錢玩意兒!”老三頭一臉“休想占我便宜”的表情,看得時無一心底莫名生起一股無名火。
“那前輩的意思是?”她強壓下心頭的火氣,隻想趕快解決眼前的局麵,離開這個莫名其妙的糟老頭。
老三頭放下一隻腳,一晃一晃,舒適地癱在椅子上,沒有絲毫坐相可言,搖頭晃腦地道:“老夫還沒想好要你幹什麼,畢竟你這麼弱,能做的事也少。”
時無一狠狠咬了咬牙,幻想著把眼前這老頭千刀萬剮。
正要說話,柏容忽然擋在她前麵。
“既然如此,那前輩就請慢慢考慮,待考慮明了,就請去西市檀古巷二號。”他的禮數依然一樣不差,話語間卻透露出冷絲絲的感覺。
老三頭對柏容明顯耐心不足,吹胡子瞪眼地嚷嚷道:“你小子想陰我?西市檀古巷二號是巫族住的地方,誰要去啊?還是說,你在拿巫族壓我?”
“前輩多慮了。”柏容毫不退縮,迎上老三頭的目光,平靜冷淡。
老三頭胡子氣得一翹一翹的,鼻子裏連哼三聲,滿滿不屑,“說到底,這賭局還不是因你這臭棋簍子而起,還有臉說?應下老夫賭局的不是你,站一邊去!”
這還是時無一第一次看到柏容被人當麵指著鼻子罵,擔心柏容出什麼事,她連忙拉住柏容的手臂,往後扯了好幾下,他都紋絲不動。
完了,肯定生氣了。
時無一從柏容和桌子之間的縫隙裏擠到前麵,扯下玉佩,往桌上一放,“玉佩在這,前輩到底有何指教?”
老三頭變臉快得很,怒氣瞬間消下去,拿起玉佩,嘿嘿一笑,“以此玉佩作為憑證,待老夫想好要求,就拿這玉佩去找你,你可不能不認賬啊。”
“好,我會認的。”時無一認真點頭應下。
老三頭這下徹底滿意了,揣著玉佩,自鳴得意地哼著歌離開,臨走時還衝柏容做了個鬼臉。
真是個奇怪的老頭,看不懂他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