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副將上前敲了敲門。
“怎麼了?”慕容麒悶聲悶氣地問。
“屬下有要事回稟。”
“進。”慕容麒淡淡地道。
於副將推門進去。果真,屋子中央擱置著一個火盆,慕容麒正蹲在跟前,不停地往裏麵丟信件。偶爾。火苗會被撲滅,冒出一股股的輕煙,然後慢慢的,信件逐漸燃燒起來,整個被火焰吞噬。
“一些機密的來往信件,交給別人本王不放心,自己燒了。”慕容麒似乎是在向著他解釋。
於副將也湊到跟前去,就蹲在慕容麒的跟前:“剛才王妃娘娘去屬下院子裏了。她說,她那裏今日又進了賊。”
慕容麒眼皮子也不撩,被突如其來的一陣煙嗆得直咳嗽,還揉了揉眼睛。
“那賊怎麼就認準她那裏了?丟了什麼東西?”
“王妃娘娘說,東西倒是沒丟,不過,衣服在那賊人驚慌逃竄的時候,丟進了水裏,裏麵的銀票什麼的全都毀了。”
慕容麒唇角不易覺察地勾了勾,一本正經地道:“這賊人未免太猖狂了,必須要嚴懲不貸。王妃可曾說賊人是哪個?”
於副將搖頭::“王妃娘娘說對方黑巾蒙麵,看不清樣貌。不過,他的眼睛中了王妃的藥,所以屬下剛才在府裏展開了逐一排查,竟然真的有收獲!”
慕容麒一直低垂著眼皮,聽於副將這樣說,隨口漫不經心地問:“什麼收獲?”
“府上的花匠劉三有重大作案嫌疑!”於副將邀功一般,興奮地道。
慕容麒一愣,忍不住抬臉瞥了於副將一眼:“何以見得?”
於副將眼尖地發現,自家王爺雙目赤紅,就跟兔子似的。
“王爺,您,您的眼睛......”
慕容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本王是被這煙熏的。”
於副將覺得,自家王爺長得帥,說什麼都對。
“那劉三眼睛就跟王爺您這似的,不過還紅腫得厲害。他口口聲聲說是侍弄花草的時候被蜂蜇的,可是我跟郎中斷定,他是故意欲蓋彌彰,遮掩罪證!”
慕容麒的手頓了頓:“就憑這個理由?”
“還有,他還說親眼見到了那個賊人,一身紅衣,竄上屋頂就沒影了。可王妃娘娘說,那賊人分明是一身黑衣,他這不是明擺著胡說八道嗎?”
慕容麒拍拍手上的灰:“假如真的是他,明知當時是一身黑衣,為什麼非要改口引人懷疑呢?”
“呃......也是。”於副將發現好像真的是疏忽了這一點:“那就不是他?”
慕容麒微微眯起眼睛:“雖然不是他,但也要審問清楚,他為什麼要撒謊,說那人一身紅衣?是他害怕獲罪,信口開河,還是有人指使?”
於副將一本正經地拍馬屁:“王爺英明,一語驚醒夢中人啊,末將瞬間猶如醍醐灌頂,受益匪淺。”
慕容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那還在這裏愣著做什麼?趕緊去審問清楚。”
於副將直起身,熱情地建議:“那王爺您不去審問一下王妃娘娘嗎?看看那賊人偷偷跑進朝天闕究竟又什麼目的?是為了偷王妃娘娘衣服裏的銀票嗎?還是對王妃娘娘不懷好意?”
慕容麒不悅地麵色一沉:“讓我審問她?你這是在煽風點火嗎?”
於副將幹笑兩聲,一邊往外走,一邊嘀咕:“怎麼可能呢?屬下這就去了,若是搜查到那賊人,王妃娘娘說要將他大卸八塊換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