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病秧子與自己相識不過一日,即便是有再厲害的情報網絡,短短一日的時間,他怎麼就知道,自己是仇司少的人?難道,他早就盯上了自己,昨日那場看似偶然的相遇,不過是刻意的安排?
有錢之人大都心思縝密,他露這樣大的破綻給自己,除非是覺得無所謂,不介意,不用遮掩。
冷清歡也直白地問:“閣下姓甚名誰,仙鄉何處,是不是應當先報上來讓我開開眼界?”
病秧子微微一笑:“那就請我進去,我們慢慢聊?”
冷清歡悠悠歎氣:“這樣明目張膽地勾引一個有夫之婦,閣下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就不怕打翻了我相公的醋壇子。你這小身板,還真的不夠使。對不住了,您請便,恕不接待。”
轉身回去,直接就給他來了一個閉門羹。
天時詫異地問:“夫人你一向仁心仁術,如何對待楚公子這樣拒人千裏?”
冷清歡冷笑:“他有權有勢,身邊美婢成群,能圖我什麼?他應當是早就盯準了我,知道我的底細,刻意安排了這一場場的好戲,試探接近我。此人背景強大,動機不純,心術不正,不可交。”
經她提醒,天時也覺得詫異:“那此人這樣殷勤備至的,有何目的?真的是為了治病嗎?”
冷清歡搖搖頭:“未必,走一步算一步。而且,此地已經暴露,不宜久留,收拾東西,準備走。”
地利與天時依言而行,就等人和送信回來,就可以啟程。
病秧子討了一個沒趣,帶人走了。
三人待在宅院裏,左等右等,都不見人和回來,心裏有點犯嘀咕。這裏距離藥廠並不遠,騎馬也就是頓飯的功夫就能到,依照人和的身手,即便街上不安生,也不至於出什麼意外。
除非是藥廠有什麼變故耽擱了?
冷清歡正要派遣天時過去看看,街上人聲嘈雜,將院門擂得山響。
“開門,出來,裏麵的人出來!”
天時出去院子裏,隔著門縫瞅了一眼,回來時大驚失色:“不好了,夫人,是一群災民。”
“災民?他們要做什麼?”
“說是要向夫人討一條生路,求夫人救濟救濟。”
冷清歡頓時就明白了,一聲冷笑:“難怪要這樣大張旗鼓地將金牌送過來,就是要讓這城裏百姓一傳十十傳百,知道我這小宅院裏有金子。
我們又都拋頭露麵,百姓知道院中隻有我們幾個婦道人家好欺負,走投無路之時必然鋌而走險,這哪是過來求我救命,而是搶劫來了。”
“那怎麼辦?惡賊好對付,隻管殺了就是,一群手無寸鐵的災民,我們也沒法下手啊。”
“一點金子我不稀罕。我隻是懷疑,那病秧子這樣做,究竟是逼著我就範呢?還是其他?”
冷清歡挽起袖子:“去會會他們就是。”
院子外麵的災民已經迫不及待,擂了半天門沒人開門,就連砸帶踹,凶神惡煞地擠開了院門,一擁而入,將人類的劣根性表現得淋漓盡致。
“天時,地利,不用客氣,拔劍,殺一儆百。”冷清歡冷聲吩咐:“還沒有王法了?”
天時地利毫不猶豫地拔出長劍,擋在她的麵前:“再前進一步,絕不客氣,便如此樹。”
劍風掃過,院中一棵碗口粗細的相思樹應聲而斷,倒是鎮住了這群打劫的土匪,一時間不敢向前,後退兩步。
“私闖民宅,都不要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