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麒幹巴巴地道:“不能為父皇分憂,我這個兒子有愧,隻有勤練兵馬,保護好長安子民安居樂業,讓父皇安心治理國家,沒有後顧之憂。”
祿公公見他裝傻充愣,不肯往皇帝老爺子套裏鑽,輕咳一聲,拋出了老爺子交代的最後的殺手鐧。
“麒王爺過謙,皇上對您表麵嚴厲,但是實際上卻相當賞識。就是恨鐵不成鋼,惱恨您不能為他盡心盡力地分憂。”
又誇獎自己了,慕容麒心裏瞬間警鈴大作。
“說來汗顏,一直跟著老國公在戰場之上出生入死,不能多讀點聖賢書,的確不及幾位兄弟睿智。”
慕容麒一直跟著祿公公打太極,祿公公就明白了,他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誰說慕容麒憨?在麒王妃跟前是個憨憨,跟別人玩起心眼來,可一點都不傻。
他站起身來:“突然想起宮裏還有事,不方便耽擱,老奴就告辭了。”
慕容麒起身:“公公伺候父皇盡心盡力,委實辛苦,本王……”
話還沒說完,就被祿公公滿臉堆笑打斷了:“麒王爺若是想賞老奴,老奴就不客氣了,向著您討要兩塊金子。”
慕容麒一愣,自己也沒說賞啊,就是客氣客氣而已。但是讓祿公公空手回去的確不太好,這是規矩,所以就應了這竹杠。
“應該的,應該的,來人呐!”
人還沒來,祿公公就不客氣地自己發話了。
“不瞞麒王爺您說,老奴就相中皇上禦賜牌匾上的那四個金字了,赤金打造,而且是皇上禦筆親書。
皇上當初送出手也挺舍不得的。來的時候叮囑老奴拿回去女子二字,說麒王爺心裏隻有這二字,將江山社稷與老爹全都忘到腦袋後麵了,所以叮囑老奴摳下來帶回去。”
“女人?”慕容麒一愣,隻稍微一琢磨,就瞬間心領神會了。
皇帝禦賜的四個字是“妙手仁心”,皇上從“妙”與“仁”上各取偏旁,就是“女人”,給自己賞賜的牌匾上就剩下“少手二心”四個字了,有點諷刺。
而且老爺子這敲打的話有點狠呐。把自己跟清歡兩人全都罵了。
他這阻攔不得。祿公公說了,人家是奉命行事。別說摳兩個偏旁了,就算是整塊牌匾帶回去,自己也得認。
祿公公派人跟著於副將直接去了朝天闕,然後將牌匾上的金字連敲帶打給拆下來了。
冷清歡在底下瞧著,也沒吭聲。
老爺子是真怒了。這下,麒王爺怕是要罪名遠揚,自己還是乖乖地夾緊了尾巴,別炸刺了。
祿公公臨走的時候見到了清歡,意味深長地說了一聲:“皇上說了,畢竟是送出手的東西,再拿回去的確不好聽。回頭他會命人將這兩個字送回來的,而且保證,活色生香,細如凝脂,比這死物好上百倍。”
也就是說,拿走的是金子,回來的,是熱乎喘氣的。反正是女人。
祿公公趾高氣昂地走了,一個袖子裏揣了一塊金子。
慕容麒站在清歡身邊,兩人抬著臉瞅那塊麵目全非的牌匾,有點啼笑皆非。
“怎麼辦?”
清歡苦笑著歎氣:“還能怎麼辦?拿走不怕,怕的是再送回來啊。隻能破財免災了。”
更何況,老爺子盯上了仇家啊。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能用銀子解決的事情那都不叫事兒。
這次的確是自己理虧,就隻能服軟低頭。
等過兩日老爺子氣消了一點,再進宮給老爺子賠禮道歉,外加送點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