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的沉吟不語,令軒王熱切的眸光一點一點暗淡下去。
他很想問清歡,是否相信自己的話,可是又咽了回去,似乎是沒有勇氣。
清歡專心致誌思慮軒王病情,並未覺察。隻能暫時先給開一點止痛的藥,叮囑軒王妃,下次軒王頭疾發作的時候,最好派人前去通知自己一聲。或許,在發作之時,再進行檢查會有效果。
軒王妃一直愁眉不展,等清歡走出軒王的房間,方才出聲:“雖說上次之事,他對我有些絕情,但是,他的人品我清楚,是真的不可能做出加害雲澈的荒唐事兒的,除非是被那紮一諾那個妖女迷惑。”
“他現在對於一諾還像以前那般迷戀麼?”
軒王妃麵上有些愁苦:“現在他因為身體原因,再加上心裏不舒坦,倒是不像以往那般沉迷於此。但是我還是不能說那紮一諾一個不好。可見受了多深的迷惑!”
清歡想起那紮一諾給金武服用的藥:“那最近那紮一諾有給大皇兄服用什麼藥丸嗎?”
軒王妃篤定地搖頭:“沒有,今日她還命人給送來了一碗藥。說是治療頭疾的。我聞著一股血腥之氣,瞧著就惡心。立即就命人將那藥潑在了花壇裏,沒有給你大皇兄服用。”
如意後來告訴自己,金武是停藥五日之後就完全恢複了神智。假如那紮一諾也給軒王吃了類似的藥。已經這麼長時間,應當也清醒了吧?
“那藥你倒在什麼地方了?”
軒王妃抬手一指:“喏,就讓人順手倒在那個角落裏了。”
冷清歡狐疑地走過去,純粹就是因為好奇,想看看那紮一諾究竟給軒王配置的是什麼藥,還未走近,跟在身後的軒王妃就倒吸了一口涼氣,並且三步並作兩步越過自己,走到花壇跟前。
“怎麼會這樣?”
清歡順著她瞅的方向一瞧,也有些吃驚。那應當是一株原本盛開得正熱鬧的牡丹,但是現在,這株花已經完全枯萎,並且花瓣變成了黑色。
花下的泥土裏,有一層黑乎乎的黏膩的殘液,彎腰細看,還有僵硬了的兩隻蜜蜂。
的確,怎麼會這樣?
“有毒,一定是藥裏有毒!”軒王妃失聲驚呼:“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狠毒?多虧我將藥倒了,沒有給他服用。否則。否則......”
一時間手腳慌亂,滿麵驚恐。
清歡倒是沒有她這樣激動。那紮一諾除非想死,否則怎麼敢明目張膽地毒殺軒王?其中一定有原因。
她上前小心地取一點殘渣,進行化驗。毫無疑問,藥裏的確是有毒,而且是劇毒。她的麵色也逐漸沉下來。
軒王妃狠狠地咬牙:“這就是證據,我這就進宮,回稟父皇,一定要治這那紮一諾的罪過。”
“你先別著急。”清歡安撫她:“我們先去聽聽她怎麼說?”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物證已經確鑿!”
“未必。”清歡淡淡地道:“先不要莽撞,免得被父皇說我們聽風是雨。”
軒王妃聽話地閉了嘴,想起自己現在的尷尬處境還有身份,清歡也是為了自己著想。
二人立即去了那紮一諾的院子。
大白天的,那紮一諾正躺在床上休息,床帳低垂,隻看到朦朦朧朧的一個身影。
伺候的丫鬟都沒在身邊。
軒王妃氣勢洶洶地就要上前撩開她的床帳質問,那紮一諾淡淡地道:“小心帳子上有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