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意思。”
蕭南隨也跟著她道了一句“不好意思”。
被撞的男女看到麵前也是一對戀人,而且男的俊俏,女的柔婉,態度又很好,氣也就消下去了大半,搖搖手表示無事。
顧雲徊拉著蕭南隨繼續走,一邊揉了揉鼻子抱怨著,“你的胸怎麼這麼硬,我不會被撞出鼻血來吧。”
蕭南隨勾唇一笑,“你占了我的便宜,還嫌棄我的胸硬,這是什麼道理!要不你也讓我撞一下,算我們扯平?”
她無視他的話,拉著他大步向前,輕哼道,“流氓!”
聲音又輕又細,但是南隨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在後頭笑得格外欠揍。
另一邊的細草巷中,不出所料地發生了大騷動。離慶典舉辦遠的緣故,並沒有什麼光亮來照亮這條街道,依舊昏暗寂靜,路上偶爾能閃過看的清形狀的人影。
過分的安靜中,蘊含著的是恐怖和危險。
蕭慎躲在暗處,看著卻越來越多的黑衣人朝著張大勇的房屋而去,看起來也有個十數人之多。
離祭祀舞隻有半個時辰了。
城主王大人照例念完了致辭,按照五種家畜擺案幾,三枚玉璧供上,奉三炷香的祭拜禮儀對著青天中的月亮祈禱祈福。
底下虔誠的信徒們也跟著做一樣的動作,特別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口中更是念念有詞,保平安,望高中,子孫繁盛,家業興旺的都是吉祥如意的吉利話。
顧雲徊抬頭看了一眼月亮,今天原來正好是五,怪不得月頭正盛,光輝燦爛。
之後,便是期待已久的祭祀舞。祭祀舞也是甫山夜祭自產生之時就確定下來的,所有要點細節都是以往的老規矩。
由兩位十三到十七歲內的姑娘來做祝師和祭師,穿上純色的寬袖長袍,單年為紅白祭師,雙年為白黑祭師,對應著的是民間的紅白喜事和天地間的黑白平衡。
每一年度兩位祭祀舞師都會站在台子中央,帶上麵具,兩人相對著而舞,寬大的袍袖翻飛,攜風轉氣,旋成一個圓,以象征圓融如意,萬事萬物的和諧之數。
能做祭師和祝師,對於宣城的人來說,都是極高的榮譽。
城主王大人坐在了舞台對出第一排的中央,包括他在內的三排,邀請了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之後,才是一般百姓的觀賞台,這是每天最大的項目,真心祈福的本地人,還有想要一睹舞姿風采的外來客人,總是在台子周邊圍得水泄不通的。
南隨和薛依縝站在展子旁酒樓的二樓,側著看著場景。
兩邊的大鼓響起,先是一段輕快熱烈的旋轉舞,以紅袍祝師為主導,白袍祭師跟著她的帶動而舞起,兩人身姿窈窕,配合著奔放的節奏,像是一飲而盡極烈的酒,格外爽快。
顧雲徊拉拉蕭南隨的袖子,小聲問道,“你覺得如何?”
蕭南隨喝了一杯青梅酒,口齒裏還餘著香,湊在她耳邊,“自然是不如你的。”
薛依縝理不了這個老流氓,不輕不重地錘了他一下,繼續看起了舞蹈。
大鼓退下,接著是編鍾,這樣樂器一出,就給人一種濃重深厚的壓抑感。
現在是以白袍祭師為主導了,紅袍祝師跟著她而動,兩人的位置也在不知不覺間越來越往前。南隨向顧雲徊挑了下眉,她心下釋然,袖子裏的袖箭悄悄上了弓。
而細草巷中,昏迷的幾個人竟然從自己裏走了出來,麵色紅潤,看起來竟無半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