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徊看著站在一旁的小梨,原先煞白的臉,如今變得滿臉驚愕。她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著道,“別擔心,這是我之前出門認識的朋友,雖然不拘小節了些,又嘴上沒個忌諱,但是人的確是個好人。”
小梨有些猶豫地點了點頭,還是膽怯地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姐,再怎麼不拘小節,也不能明目張膽地闖女子的閨房啊,而且您看他剛說的是什麼混賬話,若是傳了出去,小姐你可要不要嫁人了啊。”
蕭南隨看著那個怯中生怒的婢女,好笑道,“你家小姐還怕嫁不出去,我剛不是說了,你家小姐嫁給我不就行了。”
顧雲徊白了他一眼,“這話放在外頭,叭叭叭地亂說就當笑話了,小梨她是個耿直認真的性子,可是會當真的。”
蕭南隨聞言也不再開口,隻是勾起唇瓣,無聲地笑笑。
小梨把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一打量,好像明白了什麼。對麵那個月白袍的俊逸男子一臉認真,明顯就不是信口開河的言辭,但是自家小姐就是一副“兄弟就喜歡胡說,你別在意”的模樣,完全沒往那方麵想。想到這裏,她不禁用同情和憐憫的目光看向對麵的蕭南隨,自家小姐從小早熟,唯獨情之一字上不開竅,實屬令人頭疼。
蕭南隨也聳聳肩,表示無奈。
顧雲徊道,“小梨你先出去吧,我跟他有點事情要聊聊”。
小梨行禮後,一臉老母親的無奈表情退了出去。
顧雲徊一下坐到了蕭南隨的旁邊,急切地詢問道,“你怎麼這個點來找我,莫不是宣城的事情有眉目了,你找到我外公了還是找到吳尚書了?”
蕭南隨歎了一口氣,“這麼短的時間,我能找到哪位啊。因為花神節快開始了,我才緊趕慢趕回來的,聽說你今天出門見到蕭慎了,所以我就過來瞧瞧。”
顧雲徊無奈而笑,“就碰了個麵,我很快就回去了”,她起身給他斟了一杯茶,“我本來是打算買好首飾就交差回來的,誰知道顧雲縝竟然出賣我,直接打了我個措手不及,更別提還遇到了蕭縝。我到現在連午膳都沒用過,真慘。”
蕭南隨接過茶杯一飲而盡,提議道,“要不我等會再過來給你送一些膳食,京城包括附近最近新開了好些店鋪,飄香齋的八寶鴨、醇李坊的酒釀圓子、複食居的醋魚、芙蓉魚、棗糕……”
“你給我閉嘴!”顧雲徊被他越說越餓,實在是忍無可忍,不能再忍。
蕭南隨見她果真有些不快,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精美的木匣子,一邊遞給她一邊道,“本來是給你送這個的,你不是不願意挑那些繁瑣又花裏胡哨的衣裳,所以給你準備了首飾。”
顧雲徊打開匣子,裏麵放著一支垂著玉珠的步搖,大方卻不簡單,精致卻不繁複,一看就是價值不菲,尤其是上頭鑲嵌的煙玉,水頭極好,哪怕不識貨的人來,也一眼能辨出起珍貴來。
“是好貨,你小子夠上道啊。之前我得了幾壇秋藺酒,是醉翁新釀的,改明兒我送你嚐嚐鮮。”
“喜歡就好。怎麼,午膳還用嗎,還是我們現在出去吃?”蕭南隨問道。
顧雲徊打開窗子,外頭陽光還烈得很,打在地上格外亮,她搖搖頭,“還是算了吧,等會讓小廚房給我開個小灶就行。”
蕭南隨點頭,總算回到了正題,提起了宣城的事情,“你那時候上趕著回家,是知道你爹回家了吧。”
“我可沒說你的事情,隻說了我自己在祭祀場的事情。不過,關於當年宣城的事情一直是一根刺,依據父親的話來說,當年宣城的事情好像是沒法洗,但是我不覺得是當年細草巷的人策劃的,不論是前期的準備,之間的迷藥,還是後續引起的建安城爆炸事件,都不是簡單的事情。”顧雲徊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