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過身時,我覺得自己又挺可笑的,收到他的信息,我眼巴巴地趕來買菜做飯,等到飯菜涼了,自己沒有吃一口,最後全進了垃圾桶。
我又在心裏問自己,我生什麼氣呢?
姚慕白身邊有什麼樣的女人,又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坐上車時,我見姚慕白跟夏如煙一刻沒有停留,轉身就朝樓上走,我剛安撫好自己,又頓覺煩躁得很。
我煩躁的扒拉了一下頭發,看著反光鏡裏的自己,在來之前,我還特意補妝,就連我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在知道他要回來時有多期待。
可有多期待,就有多失望。
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扯了扯嘴角,將心底發出的那點芽頭給掐滅了,忽略心裏那點不痛不癢的感覺,發動車子離開。
我回到趙家,麵對的又是陳淑琴的嚶嚶哭泣。
她現在就跟祥林嫂一樣,一見到我就哭著說自己命苦,說趙南茜命苦。
“南笙啊,你說茜茜去哪裏了嘛,她才醒來,身無分文,這麼冷的天,你說她會不會被欺負?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夢見茜茜被一群流浪漢欺負,她喊救命,我想去救她,卻從夢裏醒了過來。”
說真的,趙南茜確實讓人擔憂,她就這麼離開醫院,不知去向,當初又是傷的腦子,就連黃醫生都斷言不能再醒了,人卻自己走出去了。
“我明天再去警察局問問,你也別再擔心了,回房間睡覺吧。”
“我哪裏睡得早啊。”陳淑琴歎著氣。
我將她送回房間,因為姚慕白的事,我也沒那個心情去安撫她。
接下來幾天。
我照常去公司,開了一上午的會,散會時,我忽然感覺有點頭暈,一起身,險些站不住,手立馬扶著桌子穩住。
“趙總,你怎麼了?”秘書關心道。
我重新坐下來,緩了緩,剛才那股不適感也就消失了。
“沒事,你去忙吧。”
秘書問我:“趙總,需要我給你訂外賣嗎?”
“可以。”
除了應酬,我一般都是讓秘書訂的外賣。
秘書走後,我走向落地窗,俯瞰著方圓幾裏的北城,冰山一角已經很是繁華,在我回到趙家之前,我的夢想隻是有一份好工作,成個家,做一個好妻子,好媽媽,我從來沒想過自己要做什麼女強人,然而一步步走來,我都已經忘記自己是怎麼坐上現在的位置,站在這個地方。
擱在桌上的手機響了,我回頭瞥了一眼,看到來電顯示,我蹙了蹙眉,是一串沒有署名的電話。
我常接到這樣的電話,而這樣的電話,我又不能不接。
我走到桌邊,拿起手機接通,電話那頭傳來的是鍾婷的聲音:“趙小姐,你小心點,連城回來了。”
這是鍾婷對我的報恩方式,她也隻能做到這一步。
她話裏說的是祁連城回來了,也就是說,之前的祁連城並不在北城。
姚慕白才回來幾天,祁連城也回來了,我不禁將這兩者聯係起來,姚慕白之前失蹤的事會不會跟祁連城有關係?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小心。”我順口關心了一句:“你跟孩子還好吧。”
“恩,一切都好。”
我跟鍾婷也沒別的話題,簡單幾句掛了電話。
我知道危險就在附近,可我卻做不了什麼。
蘇婧媛被抓了,祁連城卻不好對付,上一次在醫院裏,因為我一時莽撞,一條人命沒了,祁連城當年能殘忍的割了厲幽蘭幾十刀,那他對人命也沒有什麼敬畏,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再次狗急跳牆。
在危險沒有來之前,我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擔憂也是沒有用。
忙了一整天,我走出公司,卻碰上邵臻來找我。
他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有空喝一杯嗎?”
邵臻的眸子裏布滿血絲,臉色也有些憔悴,他能來找我,無非就是為了阮晴天。
人都找上門了,我自然無法拒絕。
“喝什麼?”
喝酒跟喝咖啡可是有很大區別。
邵臻選的是酒。
這很符合他現在的心情。
可有句話叫做借酒澆愁愁更愁。
三杯酒下肚後,邵臻問我:“趙南笙,我想知道晴天在G城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這麼問我,那就說明阮晴天並沒有將她跟我一起被柯震綁架的事告訴他。
其實這事也沒必要瞞著,而且人現在也沒事,邵臻卻在事後這麼久來找我問其這事,我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我問:“晴天她怎麼了?”
“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是跟著你一起去了G城,當初你打電話問我晴天有沒有回來,這到底怎麼回事?”邵臻狹長墨深的眸子深深一眯:“趙南笙,現在是我在問你,晴天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