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姑娘通曉達理,自認是最好的。”任掌櫃客氣說道。
任掌櫃將王清白帶到了張大夫的麵前,說道:“這位是王清白,是這裏新來的坐堂大夫,不懂規矩,張大夫你以後多教教她。”
不知是不是張大夫太高冷,都沒搭理這一茬,對著病患說道:“回去多喝一些清熱去火的金銀花、菊花之類的湯水,你這病症完全是因為季節幹燥引起來的,要飲食清淡,才可快速痊愈。”
任掌櫃也沒料到張大夫這種冰冷的態度,不好意思的對王清白說道:“張大夫就這脾氣,看病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
王清白看著這人一副高冷的模樣,又聽到這人剛剛說這病患隻是小小的燥熱之症,尋常喝上幾碗金銀花就可痊愈,哪裏還需要他這麼兢兢業業,就知道這張大夫是故意給她下馬威。
“哪裏的話,方才見張大夫診脈,就知道是一位為病患負責的醫者,醫者以病患優先,是應該的。”
任掌櫃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你能理解就好,以後在一起共事,相處的久了,自然都知道各自的脾氣秉性。”
王清白點了點頭,眼睛撇向張大夫,這分明就是怠慢!不把她放在眼裏。
這濟世堂的大夫,算上她一共是八個,一共又四個坐堂大夫,分兩天坐堂,單日子三個大夫坐堂,雙日子四個大夫坐堂,王清白估摸著這單日子也有四個坐堂大夫,隻是因為種種原因來不了了,如果不出意外能留下來的話,她應該是來頂替那個來不了的。
看著這人高冷的模樣,王清白隻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這職場上的勾心鬥角都延伸到了古代了嗎?
這張大夫不搭理她,也不妨礙她在這熟悉環境,這四個坐堂大夫旁,都配著一個小藥童,方便給醫師們端茶倒水打下手。
正廳的醫藥櫃前站著六個包藥的小童,從拿到方子的那一刻起,到將藥抓好包整齊,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右廳兩個小童負責結算,並把每日的賬目記錄在冊,就跟現代的醫院收銀台是一個意思。
張大夫身邊的小童,是一個長得胖乎乎的小男孩,那可愛的臉就如年畫娃娃一般。
張大夫打發走上一個病患,胖娃娃就將這個病患的袖子挽起,輕輕的搭在張大夫的麵前,方便診脈,等這張大夫開藥方的時候,這小廝又提前把白紙備好,墨水研磨均勻,整個過程下來,這張大夫就動動手指頭,和偶爾動動嘴皮子就可以了。
“嘿,這哪裏是醫師?分明就是養大爺!”王清白在心底暗自誹腹道。
見她在走神,張大夫淡淡的開口說道:“這女子半夜盜汗,腳步虛浮,你給看看這是怎麼一回事?”
王清白回過神來,見張大夫麵前坐著一個病病怏怏的女人,張大夫已經搭上了她的脈搏,隻好問道:“不知姑娘家中可有小兒?”
“家中有一子,不過周歲。”女子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