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節 如願
自是沒什麼好奇怪的,隻是別人或許不知,嚴謹卻是再清楚不過,自家這位爺對那位祈妃……
不過剛才還一臉怒容,現在又笑的這般風輕雲淡,嚴謹暗暗鬆了口氣,聲音都跟著輕快起來:“不奇怪不奇怪,您能去看祈妃娘娘,祈妃娘娘不知該有多高興呢。小人這就領您去。”
崔青爭沐浴完畢,剛剛躺到床上,便聽到千蝶有些焦急不安的聲音:“祈妃娘娘,王爺來看您了。”
昏黑的幃帳內,崔青爭嘴角扯出一抹笑,竟是忍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生生忍住了笑意,這才隔著床幃用低低的卻又能讓外間隱隱聽到的聲音,佯裝訝道道:“王爺?王爺怎麼會這個時候來?”
邊說,邊撩了幃帳,千蝶一邊拿了外衫幫她係上,一邊低聲道:“看王爺的樣子,似是有些不高興。”
他自然高興不起來。崔青爭心中冷哼一聲,卻隻是不經意的點了點頭,臨著銅鏡撫了撫額角的發絲,又整了一下裙裾,這才施然迎出了內室。
“王爺,夜已深了,您這會兒怎麼有空過來?明明喝多了酒,也不注意些身體早些歇息。春寒料峭,明日又要趕路,若是染了風寒,可不是玩的。”
說著,千嬌百媚朝著蕭策策微福了福身,身姿曼妙,更顯得那腰身盈盈不堪一握。見蕭策端坐在椅上凝眉不語,這才斂了笑意,走到蕭策麵前,柔聲關切道:“王爺這是怎麼了?宴席間還是好好的,這會兒怎麼看著有些不高興?這是和誰置氣了?”
蕭策冷哼了一聲,一拂袖,似要掃落案幾上的茶盅,手臂抬至半空,方生生忍了一下來,指節敲著案麵,發著清脆的聲響。
“說起來,本王今日倒要謝謝祈妃你了。”
崔青爭眼角餘光瞥到蕭策臉上的譏誚冷笑之意,又聽得這話,心中不由就是一突,難道他覺察到了什麼?連忙表現的十分驚訝:“謝妾臣?王爺這話何從說起?”
蕭策張了張嘴,似是極是難以啟齒,轉而隻好再次哼了一聲,默了一下,才道:“說來話長,總之,若不是今日爭兒你在離席時扶著本王,看到正院裏那株剛抽嫩芽的西府海棠,到說園中桃花剛剛盛開,本王又哪裏會想到酒後去那桃園裏轉上一轉?我若不是趁著這如水月華信步入了園中,又怎會曉得本王那王妃娘娘,竟……”
“王妃娘娘怎麼了?您和王妃娘娘素來恩愛和敬,妾臣看在眼中,不知道有多羨慕,別說娘娘讓您這般生氣的時候從未有過,就是偶爾有些不到之處,王爺您也應該體諒王妃才是。”
“哦,你不知她都做了些什麼好事,竟叫我體諒於她,我若真體諒了她,隻怕這天下人,都要看本王的笑話了。”
“王爺您這話何從說起?若叫王妃娘娘聽到,真不知該多傷心了。臣妾雖然駑笨,卻也知道娘娘她是再溫和不過的人……”
“溫和?休要再和我提起她來。”蕭策不待她說完,便壓抑著怒意,喝叱了一聲,見崔青爭露出驚恐的樣子,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換了溫柔的語氣,擺了擺手,歎道,“不說這些了,你陪我喝些酒。”
“王爺,”因被蕭策那一聲責備,崔青爭的雙眸已氤了薄薄的淚,卻還是強展笑靨:“酒多傷身,明日又要趕路,您還是早些歇息,可好?”
大概是最好那“可好”兩字,崔青爭說的叫人聽了隻覺得纏綿緋惻,蕭策便搖頭歎道:“也罷,爭兒你竟是個體貼至此的,往日我自覺當初大婚不過三日,又娶了你進門,實在有些對不住她,我與她,爭兒你也知道,畢竟有幾年情份,因此這些日子,處處忍讓與她,卻沒想到……”說到此處,蕭策的聲音裏又不自覺的帶了些凜冽之意,臉上又有譏誚之意,“卻沒想到,我那王娘,她竟……,算了,爭兒,說起來我最對不住的人卻是你,這幾年,叫你委屈了。你放心,往後我一定彌補欠了你的。你叫丫鬟們送些熱水來服侍我洗漱一潘,我今兒就歇在你這裏吧。”
崔青爭看著蕭策的臉由盛怒轉為溫柔,聽著這最後一句話,也是吃驚:“您,您要歇在這裏?”
“怎麼?爭兒你竟嫌棄本王醉了不成?”蕭策不由笑問。
“怎麼會?”崔青爭臉上一派驚喜之色,“爭兒自是求之不得。”
這原本聽環兒私下裏說看到農懷去了後園,又見秦末也去了後園,便暗中打發了人去刺探一翻,又裝著不經意的與蕭策說起後園的桃花開的正豔,目的也不過是蕭策若真的去了桃園,看到農懷與秦末私會,在他心中按下一根刺而已,卻沒有想到,蕭策會盛怒若此,那秦末難道真與農懷有私情不成?又或者,是做了什麼事,才令蕭策有這樣大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