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節 無題(1 / 2)

正文 第三十八章節 無題

如此誓言……

秦末突然的,就覺得心中有些酸酸的痛,眼中溫熱,垂下眼瞼,逼回眼中欲滴未滴的淚水。

曾經,她不是不委屈的,隻是堅強如她,至記事起,從來就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她是陶未寵愛的妹妹,是父親和上官叔叔眼中雖調皮卻也乖巧懂事的女兒,是農懷和穆楓他們如男子一般值得依賴的好友,是曾經的蕭策眼中爽利明朗的象晨風一般的姑娘,是上千上萬將士心中的將領,是北魏聞風色變的勁敵。

她從來都不覺得自己需要眼淚。

可是這一刻,那溫熱的液體,有一種不能被控製的力量,幾乎從她的眼中傾泄而出。

得此一句,勝過千言萬語。

“末兒……以前,都是我不好,雖不求你能原諒我,可我卻盼著,能重新看到你如從前一般快樂,也希望,你和我,能如從前一般彼此信任,若此生策再有負你之舉,願遭五雷……”蕭策伸手擦了她眼角的淚滴,指尖輕撫著她的臉,底聲說道。聲音溫柔低醇,有一種濃的讓人沉醉的誘惑。

“蕭策,你這是安慰我,還是在氣我?”秦末聽到此處,忍不住抬了臉,嗔道。“以後不許再發這樣的毒誓。我也不要聽。”

“好,不說。”蕭策輕輕把她擁入懷中,默了片刻,才道,“末兒,我從來沒有向現在這樣覺得踏實和快樂。我們大婚時,因知道會傷你的心,因此心中時時不安,隻是又沒勇氣對你說崔青爭的事,害怕看到你難過,害怕你恨我,總想著能時時看到你幸福的樣子,怕一出口,連那幾日的幸福都沒有了。在涼州時的那一晚,雖是做戲,可你當時的言語,一字一句,亦如利刃插在我心中,這些日子我時時想起,真怕那些話,若是真是你心中所思所想,我又該如何才能挽回?”

秦末把臉埋在他的懷中,悵然道:“都過去了。我是怨過你恨過你,阿策,當初我不是不知道你的為難處,不是不知道,與崔家聯姻,能給你帶來怎樣的好處,也不是不知道,你心中到底是有我的。可我怨的是,你讓我象傻子一樣最後一個知道,我怨的是,當初你看向祈妃的眼神,還有臉上的笑意,都讓我覺得刺目和心痛。我總以為,我才是你眼中惟一的那一個……”

“你這個小傻瓜,”蕭策指著自己的胸口處,“末兒,你要記住,這裏,惟有你,再不會有別人,也從來沒有過別人。”

四月豔陽,高亭憑檻,如此美好春光。

情濃處,兩人相顧而視,慢慢都笑了起來。

“這麼蹲著不累?”

蕭策這才動了動:“不累,隻是,腿有些麻了呢。”

秦末撲哧一聲笑出了聲,指著錦杌道:“快坐下吧。”

等蕭策拉了錦杌過來,在她身邊坐了,執了她的手,秦末才想起正事,問道:“我這些天一直擔心著君玉,也不知道農懷那邊有消息了沒有。晨間問了大哥,他說已按排了人暗中尋訪著,你也多關心些。君玉畢竟未曾出過遠門,又不知世間險惡,萬一要是出了事,可怎麼辦?”

蕭策也皺了眉:“京城那邊也沒有消息,王叔府中並未聲張,對外隻說是犯了錯,被禁了足,於她,也是經常的事,因此除了王府內,外人並不知道君玉私自離京的事情。末兒,我覺得事情實在不尋常,若是平常,君玉在我們離京時逃出府,無論如何,王叔應該想到君玉是偷偷跟著我們了,可王叔竟然連我也瞞到現在。你覺得,這其中,會有什麼隱情?”

“我也想了許多,隻是不得要領,為今之計,總要先找到君玉,才能弄清楚了。”

兩人歎息了一回,秦末才又道:“剛在屋中講的通商事宜,我這幾日把心中所想,都羅列出來,到時候你再看看,也可與冪僚們再商議,等各方麵都完備了,再動手準備不遲。”

“這事不急,你隻管把身上的傷養好便是。若是需要用人,我不在府中時,你隻管差人去找嚴謹說一聲,有什麼需要的,也隻管跟他說就是。”

秦末點了點頭:“我想的是置辦榷場,因此需你找兩個熟悉律法的,我到時候還有些事需要谘詢。”

蕭策道:“榷場?大蕭近百年沒有置過榷場了,這可不是小事。甚至無例可尋,且這中間所涉甚廣,且並不是我們要開便能開的,北魏與我大蕭剛結束戰事,兩國邊境盤查甚嚴,通商的事,隻怕不易。再者,就算是北魏也有此心,大概也不敢放下防備之意,輕易出入大蕭境內,且這榷場設於何處,也需再仔細思量才行。”

“阿策,你所說的這些,我都有想到,榷場開在哪裏,如今設置管理製度,該打什麼樣的人管,賦稅幾何,牙稅又該抽幾何,雙方如何交易,可以開通哪些商品交易,如此等等不一而足,事情實是煩瑣的緊,又要考慮到國家律法,因此我才要從你借人借書。農懷府上的管事阿悅姑娘倒是個人才,又熟悉北魏國情,我之前在涼州時,已拜托她為我薦些人才,且我已與農懷商量過,這一段時間,他會讓阿悅來幽州一趟,我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榷場的事情做個梳理,若是能在秋季時便開始,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