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七章節 刺痛(1 / 2)

正文 第七十七章節 刺痛

她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更想去看看他,看看他笑的樣子,說話的樣子,故意氣她的樣子,就象年少時一樣,甚至隻是看看他坐在那裏不說話的樣子。

便又想起那日在涼州時的晚上,他在園亭中對她說的那些話。

那是從前不敢想也不能想的。

這小半年的時間,他那天的樣子還有他說的那些話,時時想起,都覺得心裏甜的象灌了蜜,卻又酸澀的象是吃了枚青杏果。

他是堂堂涼州的城守,而她卻不過是秦王妃的一個丫鬟罷了。就算拋開這些不談,她又怎能棄下秦末?

當日她讓他給她一年的時間,可一年之後,她又能答複他什麼?何況,後來又發生了秦末受傷的事情。

煙雨心中酸痛難忍,自椅子上站了起來,轉過身去。

“謝謝阿悅姑娘,隻是煙雨不能答應你。”

“為什麼?明明你和大人兩情相悅,為什麼就不能在一起?”阿悅突然之間討厭極了她清冷若清泉般的聲音,倘若大人喜歡的是自己,不,即便他喜歡的不是自己,她也願意為了他而做任何事情,可是煙雨呢?她不過是請她去看一看大人而已,她卻不願意。

阿悅想到農懷躺在床上,麵若金紙般虛弱的樣子,想到他昏迷之中,念念不忘的,竟是這樣一個麵冷心更冷的女人,一陣怒意上湧,也冷冷道:“煙雨姑娘好硬的心腸,可值得我家大人如此對你?涼州城方圓幾百裏,哪個世家大族不想把大人變作自家的乘龍快婿?大人若得他們相助,也不會……你為什麼不願意?”

“阿悅姑娘,煙雨不過是個奴婢,奴婢活著的目的,便是照顧王妃娘娘,又怎能為了自己的一已私欲而棄娘娘於不顧?何況,煙雨也配不農大人,誠如阿悅所言,農大人他……”煙雨隻覺得說出這些話,空的象是失了心,感覺不到痛,卻又象是能清清楚楚看到自己被自己拿著鈍鈍的刀,割的血肉模糊。

倘偌秦末沒有受過那次致命的傷,或者倘偌她能全愈,或者她可以自私一點……

可是,沒有倘偌,這些假設也完全不成立。

事實上是她必須待在秦末的身邊,她必須保護她的安全。她和夏雨的命,都是秦末給的。若是沒有秦末,她和夏雨隻怕早就化作萬千難民中的兩具森森白骨了,不,也許連白骨都不在了,隻不過是荒野中養了野草樹木的肥。

“農大人他,配得上更好的女子。”

咬了咬牙,終是吐出了這一句。

阿悅看著直直地立在她眼前的背影,同是女子,她又怎能聽不出煙雨此時聲音中掩著的那份痛。

“你是怕娘娘不答應?可是,娘娘不是那樣的人。你若不好開口,阿悅去幫你說,娘娘一定會體諒你的,再說,你和大人,都是娘娘最看重的人,阿悅以為,娘娘她也希望你和大人能……”

“不用,”煙雨打斷了阿悅的話,“謝謝阿悅能為我作想。娘娘也該醒了,我去看看。”

“如果大人這次真的不能挺過來,你也不去看他?你不會後悔?”阿悅在身後叫道。

煙雨腳步一滯。

“農大哥他到底怎樣了?”

阿悅看著她的背影,抿了抿嘴,道:“我家大人沒事。姑娘全當阿悅剛才的話沒說吧,是阿悅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