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節 無題
秦末嗔了她一眼,夏雨不敢再多話,隻得丟了她的手,怏怏的站在身後,秦末招了陶予和陶月棠回屋裏,給陶予換了衣衫,又取了菡萏給他趕製的兩件素色銀線雲紋繡的棉氈子,給他披上,打了個盤結,這才算好,領著姐弟二人,身後跟著煙雨和夏雨,一行五人,浩浩蕩蕩去了前院。
嚴謹迎了出來,道是王爺和周五爺定在書房的外間裏用膳,把人請了進去,煙雨和夏雨守在屋外的廊下,裏麵自有春歌負責上茶。
就見蕭策神采奕奕,說不出的開闊飛揚,似乎很久沒有看他這樣恣意了。
周餘意亦是眉眼含笑,顯見兩個聊的甚為契闊。
“五叔,你和義父在聊什麼?怎麼這麼高興?”
陶予給先人行了禮,便撲到周餘意懷中。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打聽。”周餘意揉了揉他的笑,寵溺道。又朝著秦末抱拳,行了一禮。秦末擺了擺手,免了禮。
這邊陶月棠也行了見禮。
待坐定,蕭策帶著些得意的笑,道:“這小子可不是一般孩子。”
因陶予每天下午都在書房中隨著李先生學習,李先生又是蕭策的幕僚,有時候事情緊急,李先生去議事,若非隱密的事情,蕭策也常讓陶予跟著,因此陶予這半年,實在是聽了不少,蕭策有時候等人散了,同陶予一起回後院時,也常問陶予些問題,說的對否,都會給些適當的評價,並讓他自己去思考。因此說起對政事的了解與分析來,他雖隻有八歲,卻隻怕比一般的底層官員,還要通透些。
秦末有時候會提醒,覺得他這樣的教育方式,對一個孩子而言,難免有撥苗助長之嫌,可蕭策說的亦有他的道理:“在我認他為義子那一刻起,他便已經不是普通富貴人家的孩子,既占了這樣的身份,便需承擔這身份將來的責任。就算我們給他時間,讓他練曆,別人可會給他時間?再則,就算以後他做不了親王,若是時機合適,我也必會與父皇為他請個郡王之位,總希望他能有那實力,做好一方郡王才是。其實,他同你我比起來,已經輕鬆的太多了。”
秦末一想也是,她八歲時,已經在父親的帳中聽議軍事了。而邊疆占火,更是親曆不少,就是蕭策,亦早已處在深宮之中,經曆著那如同練獄般的權位之爭。若不是有皇後娘娘庇護,他能否活到八歲,都是疑問。相比而言,陶予雖經曆了父母俱亡之災,但總算在家中時,萬千寵溺,一路流落到漠北後,又得她和蕭策的疼愛,給了他極寬鬆的環境,說起來,著實是比他們要的童年,要幸運些。
再則,以蕭策這話去想,也算是為他們自己的孩子將來作打算了。
親子之間,尚有紛爭,未必能夠同心,這一點,看蕭策蕭戰蕭政這幾位兄弟便足以知曉,而陶予將來又不一樣。因是義子,心中沒有雜念,倘若決心輔佐一位,反倒是比別人更多了一份誠與正。
陶予得了蕭策的鼓勵,便纏著周餘意問話,被蕭策從周餘意的身上拉了下來,訓道:“你是男子漢,便當有男子漢的樣子,再親近之人,也需得禮敬,這般吊在你五叔身上,成何體統?還不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