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竟有這等心狠的丫鬟,真正想不到。可她被關了這麼久,哪裏來的藥?”千蝶搖頭歎息,又關心的問,“娘娘沒事兒吧?”
“誰想得到呢,至於藥是哪裏來的,還要再查呢,人已經被換了地方關了,因怕鬧得娘娘半夜不安,我剛服侍她睡下,隻等明天再說了。王爺也因這事怒極,若不是娘娘勸著,隻怕現在王府裏都鬧翻了,發狠說要徹查呢。”
“是當得狠狠的查。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千蝶想著煙雨大概還要顧著主屋裏的王妃,不便久留,便辭了回西院。
崔青爭還在等她,見她入了屋,至榻上坐起:“那邊怎麼樣?”
“………藥的事情,煙雨沒提,想必是小廚房裏所有的東西,明日都會換掉,也就沒想著究竟放了什麼藥吧,再說,這種事情,到底也不好聲張的。人既抓到了,也就不會在意到底投的什麼藥了。”
千蝶把事情一一稟了。
崔青爭搖頭:“你忘了上官青雲還在府中,投了什麼藥,那老狐狸豈有不知的,不過他就是查出是安胎藥,隻怕更糊塗呢,這事就這樣吧,以後也別再提了。你隻管把春棋失敗被抓的事情,找那給春棋藥物的暗衛好好說說。”
既已失改,再想動手就難了,崔夷簡不會蠢的再讓她涉險,否則她這個女兒折在這裏,於他半點好處沒有。崔青爭鬆了口氣。
那暗衛是老爺派來給小姐用的,平常也深得小姐看重,自然不疑有它,有他去與老爺彙報,再適合不過。
千蝶應了。
果然之後幾天,王府之中戒備森嚴,連最沒心機的雪草兒都覺察出了不對來:“夏雨姐姐,這是怎麼了?”
看著院中的小丫鬟們大氣都不敢出,雪草兒奇道。
夏雨道:“娘娘快要生產了,這些日子都小心些,你是常往娘娘屋中去的,更當當心些。近來若是有人給了奇怪的東西,千萬不能往娘娘那裏帶,也不可多與別人接觸,知道了?”
雪草兒就笑道:“這也需姐姐叮囑,我心中有數著呢。”
在王府裏生活多時,雖王妃娘娘看著清冷,待人卻十分寬厚,可雪草兒從前也是在高門大院中生活過的,哪裏不知道曆害?
夏雨見她應的認真,也極放心,又道:“你是服侍小七的,也記得常叮囑他些。”
雪草兒就笑道:“姐姐可別小看小公子。他精明著呢,非但不需要我去叮囑他,每天進學之前,倒要叮囑我半天。”
夏雨想到陶予越來越沉穩懂事,也是一笑。
到了九月底,漠北的天氣已極寒冷,有那身體不經寒的小丫鬟們,已穿上了薄棉衣。
因到了預產的日子,蕭策不敢大意,推了所有的事情,一心待在府中,隻等秦末為他生下第一個孩子。
煙雨一邊陪著上官青雲用膳,一邊有些擔心道:“師父,我這幾天心裏總感覺不安?”
上官青雲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有什麼好擔心的?有我在,總不會叫她出事就是。我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讓夏雨那死丫頭親自看著,若是出了差事,惟你兩個是問。”
“是,您就放心好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們哪敢出差池?”
“那奶娘的人選,都仔細查過了?”
“是徒兒親自去鄉間選的人,又經過兩個月的他細觀察,出不了錯的。這些日子,也都嚴格按師父你吩咐的食譜讓她們進餐。都養的好好的。”
上官青雲聽著,又有些好笑。
煙雨見他笑,也忍不住笑起來。有句話卻不敢講出,隻心中暗道,怎麼覺得您老人家有這當保姆的潛質呢。
上官青雲見她悶笑,瞪了她一眼:“鬼丫頭你也別笑,別以為你和農懷那點事,師父我不知道。”
煙雨臉一紅,忙收斂心神,眼觀鼻,鼻觀心,認真吃起飯來。
上官青雲卻歎了口氣:“你也別覺得我偏了末丫頭,在我心裏,總歸當你們都是自己孩子的,農懷那小子,哪天師父會親自去看看他,該當如何,得給個明話兒,總這樣拖著叫什麼事?難道我上官青雲的徒弟還配不上他不曾?”
煙雨一急,入下飯碗就道:“師父,農大哥不是那樣的人,是我,是我不願意再在就嫁了,之前娘娘的身體,我哪裏放心?”
上官青雲也不理她,吃好飯就擺了擺手,自去了後園中散步。
煙雨卻糾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