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回到屋裏,小昭陽已經睡了,正遇上奶娘抱著她出去,蕭策又看了幾眼,才讓奶娘去了,隨秦末入了內室,待奶娘的腳步聲遠了,蕭策才笑道:“怎麼舍得把昭陽交給奶娘?”
語氣說的曖昧低徊,秦末臉騰地紅了,氣道:“你整日勞累,昭陽睡間又總是哭鬧,害你這兩個月來,整日睡不了幾個時辰,我這不是怕你長此以往,身體吃不消麼?”
她哪裏舍得,昭陽玩了一天,其實早就被奶娘哄著睡了,就是因為舍不得,才拖到這會兒,狠了心讓奶娘抱出去的。
蕭策知她擔心自己,其實自己又何嚐不心疼她整晚睡不好覺?便伸手把她擁在懷中,歎道:“你也瘦了,看著你整天因睡不好,沒精神的樣子,白天又要被孩子鬧,連個整覺都沒有,我便不心疼了?以後就讓奶娘帶著昭陽睡吧,你白天多陪著她就是。”
秦末還想問上官青雲在內書房中是否與他說了要去東越之事,又見他懶懶的樣子,一身酒味兒,知他也是累了,便推了他去淨室,兩人一起洗漱了,回屋歇下,蕭策無限愜意的躺到床上,看著她熄了燭火,眼中滿是柔情。
她是他的妻子,這一生惟一愛著的女人,從前是清冽凜寒的女將軍,大蕭女子中無人可及,如今卻甘願為他妻,為他生兒育女,平凡如所有大蕭女子一般。
“末兒。”蕭策伸出手,把剛放下床幃的秦末擁入懷中。
冬夜寒冷,他的手在她的後背上遊走,掌心的溫熱透過薄薄的白棉褻衣,有如電流,傳至她因寒冷而冰涼的肌膚。慰貼至肺。
她喜歡他這樣輕撫著她。而似乎,他也是喜歡這般帶著無限愛憐撫摸她的身體的。
秦末發出一聲無限舒暢的輕呤。
這一聲輕呤,讓蕭策心中一顫。
他突然就覺得心中如同著了火。
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與她肌膚相親,這一聲淺淺輕呤,有如石子,投在他久曠的心中,泛起陣陣漣漪。
“末兒,”低啞的聲音,在秦末的耳邊回旋,衣衫被輕輕褪去,觸上絲滑的錦被,陣陣如水清涼,引起莫名顫栗。
珠玉被含,顫栗更甚,她抬起手,撫上他光滑而溫熱的後背,十指穿過身上男人的發絲,他的眼因欲望而迷漓,炙熱而滿是渴望的唇順著胸口滑向平滑的腹部,有如飲了甘醇芬芳的濃酒,那種感覺醉人沉淪。
“想我嗎?”
她,很想。即使每日麵對,也覺得想念,想念這般沒有距離的肌膚相親,想他帶給她的快樂和那種象是化入空氣中的奇異感覺。
情深不壽,情深不壽。
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這樣的一句來。
秦末心中悸動。
沒有人會知道以後如何,生命的長河中,誰也不知道命運為你安排的是怎樣的結局,可要如何渡過,卻是自己的事情。
即使她之情,深而不壽,亦不能成為她包裹自己的理由。
“阿策,阿策,阿策……”
蕭策也感覺到了秦末的異樣。這樣的熱切,是他未曾在她身上領略過的柔情。體內有如烈火被點燃,也毫不吝嗇自己的熱情。
寒夜如春宵。
銷金紅帳中,熱如碳火。直至天明。
第二天兩人都醒的極遲。窗外已是豔陽高照。
隱隱的聽到昭陽的哭聲,秦末翻身而起,才發現自己身無一物。被微帶寒意的空氣一激,又鑽進錦被之中。
蕭策也張開了眼,看著她慌張的樣子,隻是一笑。
“外麵冷,我給你拿好棉衣,再起來。凍著了如何是好?”
蕭策起了身,套了中衣,撩了床幃,取了衣衫來,幫著她一一穿上。
兩人才一收拾好,外麵的煙雨聽到動靜,隔著門問道:“娘娘可是要洗漱了?”
“讓人把洗漱用物都送進來吧。”
秦末開了門,外麵不知何時,已飄起雪花,難怪今日不覺得那麼冷的。
見煙雨垂著頭,一時也紅了臉,說完話,便默默的退回屋中。
屋中的碳火已熄。帶著寒氣。
煙雨叫了丫鬟們端了熱水,幹淨的棉巾等物入了內室,又有丫鬟們送了碳火,整理床榻,一時便熱鬧起來。
奶娘已抱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昭陽進來。秦末一陣心疼。連忙接了過去。
奶娘訕訕道:“小郡主一睜眼見不到娘娘便哭了,後來小公子來哄了一會兒,這才好些,誰知小公子跟著先生學習,小郡主便又哭了起來,奴婢哄了半天,也不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