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鄭懷堂不是行家,但也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作為當事人,是最清楚不過了的,如果說白天的時候還是事出突然,那麼晚上的耳光加膝蓋二合一造成的暴擊就讓他切實感受到了鄭好的厲害之處,他根本沒有反擊的任何餘地,快、狠、準啊,尤其是小肚子那一下,差點把他的隔夜飯都還原。
現在又來了周飛一幫人,這個虧是吃定了的。
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時候也隻得認慫,不過混社會的,麵子比什麼都重要,尤其是一點麵子都沒有了,能撈回來一丁點兒都是好的,可以裝裝門麵啊。
捂著肚子顫巍巍地站起來,扶著葡萄架子,鄭懷堂要好看道:“小好子,我來不是跟你打架的。”
一聽這話,縱是心懷喪母之痛的鄭好也忍不住笑出了聲,周飛等人同樣也是忍俊不禁。
見鄭好不予理會,又聽得周飛的笑聲,鄭懷堂的臉上極端掛不住,手指著周飛:“姓周的,咱們沒完。”
周飛根本不甩鄭懷堂,譏諷道:“你個老痞子,我怕你啊?”
鄭懷堂還沒說話,他一個小兄弟已經叫了起來:“上次被老虎子打,一點記性都不長,看老虎子以後怎麼收拾你。”
“懷堂叔,讓你的這些小兄弟都走吧,我有點事要跟你聊聊。”聽得有人提到梁老虎子,鄭好便動了些心思。
鄭懷堂有點犯哆嗦,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鄭好就有些害怕,說起來也奇怪,他也沒少打過架,沒少見到過狠人,可是與鄭好一比,他總覺得鄭好比他們似乎多了一股狠勁,見鄭好要把自己留下來,心裏就有些犯嘀咕。
鄭好淡淡道:“我就是有些話要問你,不打你。”
鄭懷堂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媽的,這話說得比抽耳光還讓人難堪啊。
周飛正要落井下石,再奚落幾句,卻是被鄭好一個眼神給逼了回去,隻聽鄭好道:“懷堂叔,進屋吧。”
跟鄭懷堂同來的一幫人還有些聒噪,鄭好板著臉道:“全部給我滾蛋!”
周飛跟著叫囂:“都特麼聾啊,這裏不歡迎你們,還不滾?”
進了屋,鄭好道:“秦哥,麻煩到廚房吃飯,宋軍,你先陪秦哥喝兩杯,我問他幾句話就去。”
秦歌笑了笑,宋軍起身道:“秦哥,廚房在這邊。”
屋子裏隻剩下鄭好和鄭懷堂兩個人,鄭好在堂屋櫃子前衝著老媽的遺像鞠了三個躬,讓到一邊,看著鄭懷堂道:“你不要給我媽道個歉嗎?”
鄭懷堂咽了一口吐沫,後脊梁微微有些發涼,白天的時候那麼多人,並沒想那麼多,但這個時候麵對著遺像,心裏總覺得瘮得慌,硬著頭皮鞠了躬,道:“鄭家妹子,今天是我不對,對不住了,你大人有大量,別計較。”
“我媽不計較,但是我計較。”鄭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堂屋的門關上了。
鄭懷堂嚇了一跳,道:“鄭好,你說過不打我的。”
鄭好有些好笑,果然是隻紙老虎,不過他的臉還是繃著,拉了凳子道:“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