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四叔說把人扔到路邊就行了。
後來到了醫院,四叔卻突然又把人弄到了他的辦公室,再後來,病房也不安排了,直接就讓喬小蕎在辦公室裏掛起了水。
兩瓶吊水下去,喬小蕎的燒倒是感覺退了,但人還是沒有醒,百無聊奈的喬與帆便順手拿了顆蘋果認認真真地削了起來。
一邊削,一邊有一眼沒一眼地偷瞄病床上的喬小蕎……
昏睡著的小丫頭臉色微白,不似平時那般張牙舞爪的樣子,少了叛逆,多了些少女該有的乖軟。
雖還是那頭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不順眼的黃頭發,可她的臉,不知為何竟讓喬與帆覺得越看越順眼。
不過,這倒也不是喬與帆眼神兒不好,而是喬小蕎原本就生了一張傾城國色的臉。隻不過平時太過叛逆太過不良,以至於大家聽到喬小蕎這三個字就避之不及,注意她那張漂亮臉蛋的人,也就越來越少了。
這個越來越少的人裏,自然也包括了喬與帆,但,對於喬與帆來說,喬小蕎卻是個特別的存在。
因為在B高,喬小蕎喜歡自己的事情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了。但,因為她的‘實際’情況實在是太糟糕,喬與帆每一次看到她都想繞道走。
然後,這一繞就是兩年多……
他本該是嫌棄這種女孩子的,畢竟,除了長得好看以外,喬小蕎在他眼裏幾乎是一無是處。
可是今天,難得看見她這麼溫軟乖巧的樣子,他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看著看著,手上的力道一偏,水果刀直接就割手上了,喬與帆剛把冒血的手指塞進嘴裏,他的耳畔,突然便傳來一個微啞的聲音……
“你在幹嘛?這麼大還吃手指頭嗎?”
大約是因為生病的原因,喬小蕎的聲音聽上去幹幹啞啞的,不似平時那般清脆,但依舊很好聽。
喬與帆給她這麼一說,手指趕緊又拿了出來,然後,紅著臉直接背到了和身後:“胡說八道什麼?我是削水果割到手了?”
聞聲,還躺著的小丫頭掙紮著坐了起來,看到他手裏果然捏著一個削了一大半的蘋果時,忍不住就笑了:“給我削的嗎?”
“不是……”
就是削給她吃的,可他不好意思承認:“我,我削自己吃的……”
“行了行了,沒人跟你說過你一說謊就會習慣性的抓耳朵嗎?”
“怎麼可能?”
喬小蕎狡黠的目光一轉,又落在他不停抓著耳朵的左手上:“你看,又抓了……”
“你……”
喬與帆才剛開口,手裏的蘋果已被頑劣的少女抓了過去,一大口咬上去,心滿意足的笑:“甜……校草削的就是好,謝謝啊!”
本還想說些不好聽的話,可一瞥眼卻從她鬆鬆的衣領處看到了那些腫痕,少年的雙眸幽幽一沉:“你又跟人打架啦?”
“什麼?”
話落,喬小蕎才注意他的眼光落在哪裏,她倒也沒覺得不好意思,隻用力地又咬了一口蘋果:“沒有,不是打架弄的……”
“我才不信!”
“信不信隨便你,反正不是打架弄的……”
話落,喬小蕎這時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扭頭,好奇地問:“我怎麼在醫院啊?”
“你暈倒了,我讓四叔帶你來的?”
一聽這話,還一臉病容的小丫頭突然揚眉輕笑,戲謔道:“不是討厭我麼?幹嘛還送我來醫院?”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噗……”
一口蘋果噴出來,喬小蕎快笑忿氣了:“你快別逗了好麼?你以為你是廟裏的小和尚啊?笑死……”
“笑什麼笑,你就是這麼對救命恩人的?”
“當然不是了,我對救命恩人一向是有恩必報的,不過,你想要我怎麼報呀?”
問到這兒了,喬小蕎才剛剛恢複點神采的眸光轉了轉,忽地又調戲起了校草乖寶寶:“不然,我以身相許好不好?”
“你……不要臉!”
話落,被撩紅了臉的少年匆匆起身,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後,便飛也似地跑出去了……
看著少年落荒而逃的身影,喬小蕎樂不可支地笑倒在病床上,正玩命地捶著床,一個絕冷的聲音突然從她頭頂內響了起來:“大侄子也撩?”
聞聲,還笑得收不住嘴的小丫頭一回頭,不是那個害她可能要被退學的死冰塊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