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階而下,一步步下來的男人身形高大,氣質卓然如王者歸來。
樓梯邊的壁燈柔和,此刻下載朦朧地罩在偉岸的男人的身上,更襯得他修身玉立,品貌非凡。
逆著光,他根根分明的發頂映著一圈不算明顯的白亮。
桀驁的眼神,凜冽如刀鋒的輪廓,高挺的鼻梁下是兩片噙著驕傲的唇……
窮盡所有的語言,大約都無法形容喬斯白身上的那股子即矜貴又霸道的氣質……
淡淡一斜眸,落在喬益年的臉上時,他笑著問:“哪隻手打的?”
“四,四少……這是誤……誤會……”
冷汗冒下來,這會兒喬益年真是想死的心情都有了,趕緊解釋說:“小蕎這孩子性子野,又不服管教,還逃課打架鬧到被退學,我也是為她好。”
“為她好?”
側眸,男人臉部的線條優美,但吐出的字眼卻字字凍人,喬益年隻是個小小皮包公司的老板,又哪曾見過這般人物。
當時便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也許,也許是手段極端了些,但……我真的是為她好。”
聞言,喬斯白並不說話,隻淡淡地,淡淡地笑了一下。
他這一笑,用春花綻放來形容也絕不為過,可明明這麼‘美麗’的笑容,卻森森讓喬益年感覺到了寒意,他剛想再為自己辯解幾句,早就憋不住的喬小蕎已忍不住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你特麼放屁!”
小丫頭多機靈啊,一眼就看出來喬益年在喬斯白這種斯文敗類麵前就是一坨糞。
如此好機會,她要不好好利用利用她就不叫喬小蕎,所以,當下便是義憤填膺:“你特麼用滕條抽我還叫為我好,那行……我也為你好,你也讓我抽一抽怎麼樣?”
喬益年麵色一抽,正待開口提醒她不要忘恩負義,喬斯白此時卻輕推了一把鼻梁上的眼鏡,一臉考慮的樣子:“你想抽?”
這話,自然是問喬小蕎的,不過就連她本人也沒想到他竟是這種反應,頓時一雙水當當的大眼睛徹底透亮了:“當然了……”
“把東西拿過來。”
喬斯白的話音方落,一個長相精明的男人卻不知突然從哪處冒了出來。
“小姐……”
端端正正走到喬小蕎的麵前,雙手一轉,竟又變戲法一般地變出了一根滕條:“是這根嗎?”
“對,就是這根……”
話落,喬小蕎一把將東西搶在手裏,陰側側地磨起了牙:“他說這根叫家法,打我的時候,就跟古時代一樣,叫家法侍候!”
這些話說完,喬小蕎臉上浮過一抹扭曲的笑,心道:哼!喬益年你也有今天,看我不抽死你。
果斷揚手,作勢就要猛抽下去,可滕條還沒落下,一團小肉球卻哭嘰嘰地撲到了喬益年的身邊緊緊抱住了他:“姐姐,不要打爸爸……嗚嗚嗚……”
喬益年對自己不好,但他對喬宇梵那也真是沒話說,這小子倒也有良心,才五歲大就知道護老子。
剛拿到滕條的那一刻,喬小蕎是真的想抽抽喬益年以解心頭之恨的,但看到喬宇梵這樣,她還怎麼打得下去?
畢竟,孩子是無辜的,她也不希望自己給喬宇梵的童年留下什麼不好的陰影。
“梵梵乖,姐姐是在跟爸爸鬧著玩兒呢!不怕!不怕哈……”
話落,心軟的小丫頭這時直接將手裏的滕條扔還給鄺千洛,然後說:“算了,不打了,沒心情了。”
聞聲,男人眉目不動,隻是隱在鏡片後的眸光比之方才,更為冷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