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明明已經疼得臉都扭曲了,可她還是不肯鬆口,她咬著牙,嘶聲說道:“你已經忘記了,那就再也別想起來了!”
容深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沒一會兒,她低低的笑了起來,眼裏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沒有記憶是一件讓人很不高興的事情,而我,很討厭別人提起讓我不高興的事。”容深緩緩說著。
女人瞪大的眼睛,卻還在瘋狂的笑著,哪怕從她的手腳開始已經在被黑焰吞噬。
最終,不過眨眼間,此處恢複一片寂靜,女人也徹底的消失了。
可容深知道,這一切還沒有結束,因為剛剛死的女人不過是那個畫皮鬼留在畫裏的一抹分身罷了。
所以,容深才會殺了她。
分身死亡,畫皮鬼的本體也會受到損害。
等著吧,遲早,她會找到那隻鬼。
周圍的一切漸漸地像是被火燒盡,一點點的化作飛灰。
直到一切消失,露出此處原本的麵貌,一間破舊的小院子裏,在容深正對著的堂屋中,掛著一幅已經被燒毀了一半的畫,畫上隱約能看見一扇窗戶,而窗戶裏有學子捧著書本讀書的樣子。
容深收回目光,淡聲說道:“回去吧。”
說完,她轉身,在走出這間破舊的院子時,身後那副被燒毀剩下一半的畫化作飛灰飄落在地上,而掛著畫的那一處牆麵也露了出來。
在牆上鑲嵌著一塊嬰兒拳頭大的黑色石頭,石頭上金色梵文一閃而過。
可容深走出院子都沒有再回頭。
她又孤身回到了小院子裏,剛走進去,坐在屋子裏的劉韻就跑了出來,先是看見她麵上一喜,接著往容深身後看,卻並沒有看到自家兄長。
劉韻臉色頓時慘白。
“容姑娘,我兄長……”
話還沒有說完,人已經搖搖欲墜了。
容深瞥了她一眼,淡聲道:“他已經回去了,我讓管家送你回去。”
“我哥哥沒事了?”劉韻眼睛一亮,立刻出聲問道。
一見容深點頭,她立刻喜極而泣,不停地對容深說著“謝謝”,而管教朝她喊了一聲,她才急急忙忙往外麵跑去。
“去送她回去。”容深朝管家說道。
管家點頭,身影消失在了院子裏。
第二天一早,劉孜和劉韻就來了容深的院子,跟容深道謝,尤其是劉孜,看著容深的目光儼然是容深現在讓他赴湯蹈火,他也是在所不辭的模樣。
幾次三番的幫忙和兩次救命之恩,已經不是言語可以述說的了。
劉孜明白這一點,隻是朝容深說了一句:“容姑娘的恩情,劉孜沒齒難忘。”
容深頷首,倒是沒有放在心上,隻是想起程修書院裏那個想方設法接近程修的唐逸遠,她微微眯了眯眸子,突然問劉孜:“你如今打算去哪裏上學?”
劉孜明顯一愣,他剛醒來就急著來找容深,根本沒有來得及想這個問題,現下被容深一提,麵上雖是一暗,卻還是說道:“即便不去書院,我也能學習的。”
“不如你去城西書院。”容深道,“程修也在那裏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