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容深輕咳了一聲,對上程修看過來的目光,輕聲道:“是我疏忽了。”
也怪她太過托大,沒有將那隻畫皮鬼放在眼裏,結果一進入畫裏就中了招,耳冬說的沒錯。
如果不是程修及時清醒過來,恐怕現在程修已經和程枝成親生子,和和美美的過下去了,而她,最終還是會栽在那個端王的手裏,最後被燒死,永遠困在這張畫裏。
畢竟,端王那句話說的沒錯,整張畫裏,除了程修,其他的人都是想她死的。
因為畫裏,畫皮鬼的意識才是主宰。
程修握著容深的手沒有說話,隻是目光落在宋振興的身上。
宋振興之前就通過自己的分身見識過容深從畫卷裏出來,沒想到這次還能出來,而現在畫被毀了,於是幾個人的目光就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這些東西你都是從哪裏來的?”容深看著宋振興一邊問著,一邊自袖子裏拿出一個玉瓶,然後從裏麵倒出兩顆靈氣四溢的丹藥,朝程修說了一句:“張嘴。”
程修張嘴,她就將丹藥塞進了程修的嘴裏。
丹藥一入口,化作一道溫暖的氣息,遊遍他的全身,最終融入他的心脈之中,他臉上出來的時候帶著的那一點點蒼白,頓時消失不見。
之前在畫裏,程修兩次用過法印,心脈受損,容深可沒有錯過他當時唇角的血。
程修唇角揚起弧度,拉著容深的手沒有說話。
而宋振興則咽了咽口水,說道:“這都是我找人四處去收集來的,有些是我父親交給我的,我也不知來處了。”
他小心翼翼的說著,唯恐自己說錯了話惹得容深等人不開心,眼前這些人,要殺了他,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宋振興很怕死。
容深微微眯眸,神色有些莫測。
她不說話,其他人也沒有說話,宋振興就愈加的忐忑,額頭上大顆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好一會兒,他才咬了咬牙,又繼續說道:“這畫我不知道,但那副空白的畫卷,是我從嶽華寺找來的。”
“嶽華寺?”容深眯眸,倒不是因為這嶽華寺是自己熟悉的,而是因為程修剛剛的反應。
剛剛程修聽到宋振興口中的嶽華寺,瞳孔微微縮了一下,就是這麼一下極其細小的反應,容深也注意到了。
她看了程修一眼,沒有現在就問他,而是看了耳冬和宋越一眼,說道:“接下來是你們的事情了,我就先走了。”
說完,她拉著程修走了出去。
暗室裏,就隻剩下耳冬和宋越看著宋振興了,那兩個侍衛,麵麵相覷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該留還是該走。
宋振興又不敢多看,隻能低著頭。
宋越瞥了那兩個侍衛一眼,沉聲道:“這裏沒有你們的事了,你們走吧。”
那兩個侍衛像是得到了赦令,連忙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雖然他們是宋家的侍衛,可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麵,捉鬼的事情見的多了,但今日這些場麵,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此時心裏受到了全是震驚,隻想著趕緊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