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天深夜,馬車走進了京城,直接穿過緊閉的城門,沒有驚動守城的將士。
深夜時分,街道上除了醉的不省人事的酒鬼和打更的更夫,已經沒有什麼行人。
馬車在一家空著的院子外麵停下,院子外麵懸掛的燈籠倏然亮起。
沈青時先一步下馬,從袖中掏出了什麼東西,隨手一揚,兩具與人等高的傀儡落在門口。
他掐了一個法訣,那兩具傀儡扭曲著,漸漸變得和人一模一樣。
“主人。”傀儡朝沈青時行了禮,齊齊轉身,腳尖輕點,越牆飛進了院子裏。
其中一具傀儡從裏麵打開了院門,另一具傀儡跑去收拾了房間。
一行人在這間主人早就離京的院子裏落了腳。
容深早就在馬車裏睡著了,程修鑽進去將她抱了出來,朝沈青時點了點頭,抱著她進了房間。
而顧璿從馬車裏鑽了出來,無意識的抓著沈青時,臉上的不安比進城之前更加的重了。
沈青時也不再掩飾什麼,握住她的手,道:“別怕,你先好好休息,我會守著你的,不會出事。”
因為之前在鬼城的那兩個晚上,顧璿已經有了和沈青時單獨待在房間裏的經曆,所以對於又要和沈青時在一個房間裏睡覺,她倒是接受的很自然。
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亦或是自心底裏有一股熟悉感,讓她無法拒絕沈青時的靠近。
黎朔仍舊是一個人占了一間房,進了房間之後就沒有了動靜,也不知道到底睡不睡覺。
有程修守著,容深睡得很安穩,隻是第二天早上被折騰醒的時候並不是很安穩。
“唔……別鬧,我還想睡。”容深迷蒙著眼睛,伸手推了推趴在自己肩窩裏的頭。
程修直接伸手,將她的手腕扣住,禁錮在頭頂,這樣更加方便他動作。
“深深,你已經睡了一晚上。”程修在她脖子上輕輕咬了一口,抬起頭湊近她的耳邊說道。
因為情動的緣故,他的聲音暗啞,還透著幾分邪肆,讓容深心頭狠狠顫了幾下。
她突然就沒有睡意了。
程修得逞,被子一掀,將兩人遮擋住。
鬧到中午才起來,容深從房裏出去的時候,黎朔靠著院子裏那棵樹站著,顧璿在廚房裏忙活著,沈青時偶爾搭把手。
兩人之間看著氣氛極好,旁人都插不進去,而黎朔,就顯得孤單了一些。
容深和程修從房間裏出來,黎朔的目光掃過容深,觸及她脖子上的紅痕,眸光一滯,再掃向程修時,目光裏凜然的殺意一閃而過。
程修迎著他的目光,殺意並未比他少多少。
“怎麼了?”程修的手在容深脖子上撫過,容深愣了一下,側頭看著他問道。
程修看著她脖子上的紅痕消失不見,若無其事的笑了笑,道:“有根碎頭發。”
容深也沒有懷疑,收回視線朝廚房走去。
“原來你還會做飯。”容深看著顧璿做好的菜,有些訝異的開口。
她知道顧璿之前也是大家小姐,否則也不會去那個書院,本該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閨秀,做出來的飯菜卻絲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