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深恍然,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她走回去在裏麵的桌子旁坐下,四角的桌子,桌子周圍放的不是椅子,而是那種又矮又長的木凳,做工粗糙,顯然是寺廟裏的和尚自己做成的。
一條長木凳上麵至少可以坐兩個人。
這樣一來,一張四角的桌子,起碼能坐八個人。
容深和程修坐在一處,帶疤和尚走到灶台那裏提了一壺熱水,又從旁邊櫃子上拿出來一罐茶葉,用一個壺泡了,又搜羅出四個碗,這才拿過來,給容深四人倒茶。
一邊倒著茶,和尚一邊說道:“都是夏天的時候住持在山裏摘的,也不是什麼好的茶葉,但勝在喝了清熱解毒……”
“這泡茶的泉水甘甜,倒是比得上那些好茶葉了。”程修先抿了一口,沉聲說道。
那帶疤和尚聽著,顯然是高興地,臉上露出一閃而逝的笑意,他道:“施主若是愛喝,便多喝些,山裏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隻有這泉水和野菜味道新鮮了。”
容深等人坐在桌邊喝茶的時候,原旬對這茶並沒有什麼興趣,隻是抿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而宋回聲大概惦記著宋嵬的事情,更是沒有心情喝茶。
就是容深和程修兩人態度坦然自若,倒是真的香客一般。
正喝著茶,原旬忽而站起身,朝一側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道:“這裏是什麼?怎麼還有一扇門?”
在廚房櫃子旁邊,還有一扇關著的矮門,矮門旁邊還有一扇窗戶,隱約能看見裏麵放著桌椅,大概也是個住的地方。
就是這門開得太小,看起來有些奇怪。
容深抬眼看過去的時候,恍惚看見裏麵有一道影子閃過,她立刻朝程修看去,見到程修眼眸微眯的樣子,就知道那道影子不隻自己看到了。
可那帶疤和尚麵上並沒有露出異樣,隻道:“那裏原本是留作客房的,用來給過夜的香客住,後來寺廟太小,也沒有什麼香客在這裏過夜,就空下來了。”
一聽那裏原本是空房,宋回聲放在桌上的手就顫了顫,要不是理智還在,他恐怕就已經起身闖了進去。
那妖道不是這寺廟裏的和尚,他既然躲在這寺廟裏,肯定就住在這間空房裏,更何況……
“現在是住了人嗎?方才好像看到裏麵有人。”宋回聲強壓著情緒,出聲說道。
他以為帶疤和尚會推脫是他看錯了,豈料那和尚擰了眉,大步朝那扇門走去,那扇門雖然關著,卻沒有掛鎖。
和尚一推就推開了。
房間裏很暗,隻有對麵和這邊兩扇窗戶透了光進去,但房間並不大,借著這點光也能將房間裏的布置看了個大概。
除去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就隻剩下一張床了,那張床上還沒有放被子,顯然是沒有人住的樣子。
更加沒有看見有人了。
帶疤和尚仍舊不放心,抬腳走進去,在屋子裏四處看了看,這才回身朝等在門口沒有進去的容深等人說道:“可能是山裏的小獸誤闖了進來,這裏雖然每日都有打掃,但確實一直沒有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