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側頭看了坐在桌邊的老和尚一眼,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了。
山裏夜風涼,窗戶壞了,夜裏肯定會有風吹進來,現在又是冬天,他們不可能讓四位施主住漏風的屋子,也就隻能他們兩個住了。
如帶疤和尚說的,寺廟裏的素齋很簡單,連油腥都看不見,新鮮的野菜是小和尚今天出去摘回來的。
本來他們三人今晚就打算吃這個,可多了四張嘴,帶疤和尚從櫃子裏拿出一袋子幹菜,裏麵有蕨菜,還有竹筍。
都是天氣還不冷的時候,他們摘了曬幹的,就是留著冬天吃的。
不過冬天他們大部分時候也能找到吃的,因此這些曬幹的東西一整個冬天下來,實際上也沒有動多少。
好在寺廟裏雖然隻有三個和尚,但是碗筷還是夠的,不至於讓多出來的人用手去抓飯吃。
帶疤和尚用野菜做了個湯,又炒了一道竹筍,燉了一碗蕨菜,七個人這才坐在不大的四角桌邊,拿了碗筷吃了起來。
一桌子六個男人,容深拿了碗筷就去了外麵坐著,一邊看著山裏的夜色,一邊小口小口吃著東西。
吃慣了棚子裏的東西,再吃這些不放半點油腥的素齋,容深實在沒有什麼胃口,倒是原旬,似乎挺喜歡的樣子,連吃了兩碗才放下碗筷。
等吃過了飯,帶疤和尚就帶著容深等人朝那走廊去,將對立的兩間僧房讓給了他們住。
“裏麵的被子都是換了幹淨的,頭段時間出太陽的時候拿出去曬過,很舒服的。”帶疤和尚說著頓了一下,又道:“山裏有野獸出沒,四位施主夜裏就好好休息吧,切記不要離開寺廟,以免碰上餓極了出來覓食的野獸。”
“我們走了一天的路也確實是累了,隻怕一沾枕頭就睡了。”宋回聲朝帶疤和尚說道。
宋回聲和原旬進了左邊的屋子,而容深和程修進了右邊的屋子,中間門口正對著走廊的那間屋子,原本是老和尚住的,今天晚上就是帶疤和尚和小和尚住了。
帶疤和尚給他們的房間各自點了一盞油燈,念了一句佛號,便和小和尚進了自己的屋子關上了門。
容深和程修相視一眼,程修道:“先睡著吧。”
容深點了點頭,走到床邊伸手在被子上摸了摸,發現確實如帶疤和尚所說,被子雖然看起來很舊了,被套已經洗的發白了,但是摸起來鬆軟舒服。
像是還能感受到陽光留在上麵的味道。
程修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才走到床邊朝容深低聲道:“這裏之前應該是那個帶疤和尚住的地方。”
“你怎麼知道?”容深抬眼看著他,順帶著伸了一個懶腰。
程修站在床邊,容深就伸手抱著他的腰身,把上半身的重量全落在他的身上。
程修一手在她後腦摸了摸,俯身去親她,聲音含糊:“這屋子裏很幹淨。”
容深被他叼住了嘴唇,一時之間也來不及去想他說的“幹淨”到底是什麼意思了,索性就暫時拋在了腦後。
到底還是在寺廟裏,又是別人的房間,程修也就是抱著她親一親,沒有再做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