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縉雲瞪著自己,就連忙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以後會出去走動走動的。”
顧璿其實也在心裏想過,自己不會真的那麼好運氣又碰上那個和尚,或者說那個和尚不會真的這麼壞運氣又被她碰上。
結果,顧璿第二天出去,真的又碰上了那個和尚。
也不知道該說是她好運氣還是該說那個和尚壞運氣了。
不過,這一次她不是在那個院子裏碰見那個和尚了,而是在路上碰見的,路的拐角處長著一棵挺大的桃樹,正好將拐角的那一片視野擋去了不少。
以至於顧璿快要走到那棵樹下了,才發現站在樹下的和尚,顧璿看見和尚的時候和尚也正好轉頭看過來。
兩人麵對麵的,顧璿這會兒想要避開反倒顯得她心虛了。
和尚還是那身灰色的僧袍,隻不過這一次手裏拿著的不是酒壺而是一串佛珠。
“顧施主。”和尚朝前走了一步,本還想繼續朝前走的,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抬起的腳在半空中頓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他就站在離顧璿五步遠的距離看著她,目光在她臉上晃過,卻不會讓人覺得有絲毫被冒犯的意思。
顧璿點頭應了,見他都沒有害怕的樣子,自己更是不可能心虛,於是雙手合十喊了一聲:“師傅,不知師傅法號是什麼?”
“貧僧沒有法號。”和尚道,他頓了一下,又說了一句:“顧施主叫貧僧青時就好。”
“青時?”顧璿心頭一疼,疼得她指尖都顫了一下,可她麵色本就雪白的,倒是沒能讓人看出異樣來,她笑了笑,道:“師傅的法號倒是很特別。”
沈青時從報出自己的法號開始就一直盯著顧璿的眼睛在看,盡管顧璿雪白的臉上看不出什麼異樣,甚至於她將一些情緒掩藏的很好。
可沈青時還是沒有錯過她的眼球有一瞬間的輕顫,還有她眼底飛快閃過的痛意。
這一刻,沈青時的心髒更痛,可心髒雖然疼著,他卻覺得十分高興,高興的想要流淚。
“聽聞顧施主是來寺裏治病的。”沈青時借著佛珠的遮擋狠狠掐著掌心,才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點,沒將顫抖泄露。
他眸色微沉,喊著關心問道:“不知道顧施主得的是什麼病?”
“體寒之症。”顧璿道,“他們都這麼說,但到底是怎麼個病我自己也不清楚,隻是比旁的人格外怕冷而已。”
她笑了起來,漫不經心的樣子,“你看我,現在這天氣還裹著狐裘,說話都帶著白氣兒,就知道我有多冷了。”
沈青時心疼的厲害,張了張唇,聲音就沙啞了不少,“病因是什麼?能治嗎?”
“我也不知道病因,不過這次來寺裏就是為了治病,方丈說先調理著,日後會慢慢好起來的,隻是還差了一味藥引子,等那味藥引子找到了,就能治好了。”
“那就好。”沈青時鬆了口氣,想問她差的那味藥引子是什麼,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就算知道了她差的那味藥引子,他也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