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方丈,好幾次和他一起講過佛法之後,都勸說他放下一切遁入佛門。
顧璿似乎沒有懷疑,她點了點頭,捧著一杯熱茶抿著,道:“正好我明日休息一下,天天這麼輸心態也有點不好了。”
沈青時笑了笑,起身要離開的時候停頓了一下,他垂眸看著顧璿,喊了一聲:“璿兒。”
顧璿下意識的仰頭,應了一聲,眼前陰影籠罩,唇上一軟。
沈青時帶著克製和溫柔在她唇上落下這一吻,他克製著沒有伸手抱她,也沒有加深這個吻。
他直起身,朝她溫柔的笑:“早些休息。”
“好。”顧璿應了一聲,眼看著沈青時走到了門口,出聲喊住他:“青時。”
沈青時停下來,轉過身看她,“怎麼了?”
他的神情平靜,沒有絲毫的異常。
顧璿捧著茶杯的手卻輕輕地顫了顫,她怔怔的看了沈青時一會兒,才笑著搖了搖頭,道:“明日早些回來。”
“好。”沈青時點頭應著,才重新轉過身朝外麵走。
這一次他沒有停下來,顧璿也沒有再出聲喊他。
沈青時在院子裏站了一晚上沒有睡,而顧璿,捧著茶杯在院子裏坐了一晚上。
到天漸漸亮了起來,顧璿聽見隔壁院子的院門打開,而後一道腳步聲響起,腳步聲在她的院門口停了下來。
顧璿捧著茶杯的手下意識的收緊,心裏還在想著要是沈青時待會兒進來,她要怎麼解釋自己這時候坐在院子裏的事情。
可她還沒有想到合適的借口,院門口的腳步聲就已經遠去了。
沈青時沒有進來。
顧璿怔怔的看著院門口,很久很久,等到天光大亮,院門口再次有腳步聲響起來,敲門的聲音響起。
顧璿眨了眨眼睛,朝站在一邊守了她一晚上的啞巴說道:“你去準備熱水吧,我洗個澡再睡一覺。”
啞巴沒有懷疑,走到院門口打開院門,站在院門的是一個小和尚,小和尚低著頭,雙手合十一句佛號還沒有念出口,啞巴已經越過他走了。
小和尚沒有停留,提著食盒走進院子裏。
顧璿一直在看著小和尚的,等小和尚轉身將院門關了,她才出聲問道:“該說的你都說了,你還來這裏幹什麼?你家主子還有什麼話要說?”
要是啞巴還在這裏,看到了小和尚抬起的臉,或許還能認得出來,這個接連好幾天給顧璿送膳食的小和尚,是那日蕭蘭來找事的時候帶在身邊的一個侍從。
隻不過這個侍從對於蕭蘭來說似乎有些不一般,那日十幾個侍從上前被啞巴打得落花流水,這個侍從卻一直站在蕭蘭的附近沒有動作。
小和尚放下膳食,朝顧璿說道:“沈青時今日進宮去了,你大概再也見不到他了。”
“是啊,再也見不到了。”顧璿輕笑一聲,朝小和尚道:“這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蕭丞相府就在沈淮那晚回去之後沒幾天就被以謀逆的罪名株連九族,男丁斬首示眾,女丁全都充作軍妓,下場極其慘,與以前的風光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