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逍想了想說道:“天逸已經見過他了。”
玄清點了點頭,表示他已經知道了,“我立這塊碑的時候就已經想清楚,隻要他還有念著一點對落雪的憐惜,來看她一眼,他就會明白這一切。”
顧長逍聽著玄清緩緩講述的聲音,才不過幾日而已,他的周身都彌漫著滄桑的氣息,身上一丁點都看不見當初在說那個事時對傅崇海的怨恨,就好像已經放下了一樣。
“老頭,你怎麼想通的?我還以為他來了之後,你會用掃把把他給趕出去。”顧長逍眼睛亮亮的,他挺想看玄清拿著掃把趕人的。
“嗬嗬,我都活了幾百年了,有什麼可想不通的。”玄清冷笑了一聲,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
站在墳前,玄清的思緒飄回到那一年的那個冬天,天上飄著小雪,還是花季少女的落雪,拚死生下了齊天逸,在這個世上留下了她存在過的痕跡。
“唉,落雪這孩子,也算是求仁得仁了。”玄清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墓園。
顧長逍看著玄清一步一步的走遠,背影那麼的孤寂、清冷,想來也是,他一個人生活的那麼多年,好不容易養了一個徒弟添點生活的樂趣,結果卻成了他心裏的一根刺,時時紮心。
夜白把聞人家族一行人往傅崇衍手上一丟,他自己學顧長逍跑的沒影,留下傅崇衍一言難盡的招待他們。
傅崇衍帶著他們去食肆吃了午飯,然後在客棧給他們開了房間,安排他們休息。
傅崇海趁著其他人午睡休息的時間,跟著傅崇衍來到了五虎堂,門一關就沒人打擾他們了,他們兄弟多年未見,茶室匆忙會麵,他們還有很多話沒說,就是給他們一個通宵的時間都未必說的完。
“六弟,紹誠、紹博不是都在你這嗎?怎麼沒見到他們出來見見五叔?我離了家就不認了嗎?”傅崇海雖然帶著妻子離家,卻始終關注著家族的信息和動向,最近的消息還沒傳到他手上,所以他不知道傅紹誠兄妹已經被開除的事情。
傅崇衍歎了一口氣,悶聲說道:“都送回本家去了,那幾個蠢貨,丟盡了傅家的臉,我已經不想再提他們了。”
“發生了什麼事?”傅崇海一臉懵逼,在他的印象中六弟一向待人和氣,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對家裏人疾言厲色。
傅崇衍把他們兄妹三人做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傅崇海聽,說完一遍又把他給氣炸了:“五哥,你說就他們這幾個蠢得跟豬一樣,傅家未來要是交到他們手上,就隻剩下兩個字‘完蛋’。”
傅崇海給傅崇衍遞了一杯茶水,臉上無波無瀾,平靜的說道:“喝口水,消消火,你現在這脾氣可比以前暴躁多了。”
傅崇衍接過茶水,大口喝了一口,沒好氣的說道:“被那些蠢貨給氣出來的。”
就因為他們幹的這些事,給顧長逍他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他在學院裏的地位遠不如從前,都得夾著尾巴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