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鶯被抬了通房這事,自然也沒瞞過老夫人和大夫人,老夫人見秦筎音如此受挫當然是樂見其成,還送了不少綾羅綢緞過去,吩咐翠鶯早日為齊家開枝散葉,作添丁之喜,大夫人雖明麵沒有什麼表示,也吩咐著小廚房為翠鶯安排了坐胎藥,齊垣見大夫人這般,也樂的開心,一月中也去了正房那幾回,更是讓秦筎音氣的不輕。
此舉不過是要分了秦筎音的權,這一來又失了掌家之權,又是叫翠鶯這賤婢占了便宜,更是叫秦筎音氣的牙癢癢,她翠鶯不過是她身邊的一條狗,都能得了齊老夫人的賞,她縱是為這齊家生了長子,也不見得齊老夫人對她好言好語半刻,而這齊垣也不知怎麼回事,日日往翠鶯房裏鑽,聽著偏院裏傳來的淫詞豔曲,秦筎音更是惱怒自己何必將這個小賤蹄子安在眼下,眼下齊清漪也不受寵,在自己房裏苦練舞技,等著能在花朝節一舉奪魁,自然幫不上秦筎音什麼,
秦筎音聽著翠鶯那嬌媚的聲音傳過來,越來越清晰,心裏煩悶的不得了,咬了咬牙,命人傳信給尚在鬆陽書院的齊清和,隻說事出緊急,叫他趕在花朝節前回來,這齊清和收了信,以為家裏出了何等大事,換了幾匹快馬,正趕在花朝節前一天到了齊府,方踏入齊府,亦來不及先去和齊老夫人請安,連衣服都沒換便趕著到了映月樓。
秦筎音自是拿自己病重的借口把齊清和騙回來的,隻是齊清和瞧著秦筎音好端端的坐在太妃椅上,甚至打扮的比平時更為豔麗幾分。
“姨娘,究竟出了何事?這般急著要我回來?”
齊清和人如其名,是極溫潤模樣的少年郎,雖是秦筎音所生卻常年由齊老夫人帶大,瞧不出一絲妾生的庶子模樣,甚得齊垣和齊老夫人的寵愛,甚至比齊既明在齊家地位更高,大家心照不宣的齊家繼承人。此刻風塵仆仆歸來卻不見一絲亂色,隻是神情有些憂色。
此刻看著自己姨娘毫發無損的在自己麵前,齊清和饒是再好脾氣,也不由得不悅的看著秦筎音,出聲質問。
“和哥兒…大少爺…”
秦筎音見到齊清和,對兒子的思念與委屈不甘一同湧上來,眼淚也嘩嘩的落下來,聲音頓的哽咽了,她是妾室是不配喊齊清和小名的,此刻秦筎音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不規矩的,痛哭起來
“和哥兒啊和哥!你若是再不回來你姨娘就是死在這也沒人知道啊!嗚嗚嗚…你可知道…”說著又是一陣抽噎。
齊清和忙上前去扶,將秦筎音再扶到藤椅上,疑聲問道,
“究竟出了何事?”
秦筎音見齊清和神色緩和許多,手拿起帕子拭淚,頗為委屈道
“你二妹妹不過與大小姐三小姐拌了幾句嘴,老夫人便說我是不知嫡庶尊卑,將那掌家鑰匙收了回去…”見齊清和皺眉,秦筎音也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向來與祖母親厚,也不在這話上糾纏,繼續抽泣起來,
“這…這也便罷了,如今連翠鶯那個小蹄子都被你父親抬了通房,老夫人和大夫人都賞了坐胎藥下去,等她生了個兒子,你姨娘我…怕是在這齊家待不下去了…”
齊老夫人培養齊清和是要做少年宰相的,從小便不會教他攪和進這些後宅的彎彎繞繞,齊清和此刻也不知如何安慰秦筎音,他自小便不在秦筎音身邊長大,對她也隻有對生母的感恩,並不如此親厚,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