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還是聽人家醫生的吧,截肢就截肢,好歹能保全了這條命啊!” 夏母眼睛猩紅,顯然是剛經過一場大哭。
夏雪則是低著頭,坐在床邊不住的啜泣。
“夏叔叔,這位是咱們姑蘇城裏的骨科權威,劉主任,既然劉主任都這麼說了,恐怕全省也……”慕容雲山故作悲痛的說道。
“啪~”玻璃杯被狠狠的摔在地上,接下來傳出了一聲暴喝。
“滾!都給我滾!”
“這腿是老子的,誰要是想要就得拿命來換!”
男人從床上半坐起來,眼淚汗水流了滿臉,雙目赤紅內陷,額頭上的青筋爆出。
“你這個遭了災的,不管自己也得為女兒考慮考慮吧,衝著人家客人發什麼火!”夏母擦著眼淚,又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那個雲山啊,真是不好意思,老夏他就是這個脾氣,你,你可不要介意啊。”
“嗬嗬,夏阿姨您言重了!”慕容雲山和煦一笑,轉而又飽含貪婪的望向了夏雪。
“哼,都說諱疾忌醫,真是沒見過這樣的病人!若不是為了慕容少爺的麵子,我這堂堂的一院骨科主任,會來你們這個小破地兒嗎!”劉主任扶了扶金絲眼鏡,冷冷道。
“嗬嗬,劉主任您息怒,夏叔叔一時無法接受也是可以理解的,您醫德高尚,肯定不會計較這些!”慕容雲山淡笑道。
“唉,要是溫老爺爺還在就好了!”夏雪紅著眼,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哦?你們還約了別的醫生,那就讓他來治好了,正好劉某還有別的事做!” 劉主任雙手負在身後,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這都是慕容雲山提前交代好的,這樣才能更加體現出慕容雲山請人不易,使得夏家的感激之情更甚一些,慕容家族之人心思陰沉,可見一斑。
“這~”夏母一時間慌了神,看著這裏屋外屋不懂事的父女倆,苦苦的歎了口氣。
“劉主任,這孩子不懂事,哪還約了別的醫生,不過是個會點中醫的老頭兒,早幾年就死了,哪裏能跟您這救苦救難的菩薩相比啊!”
“媽,溫爺爺待我們那樣好,您怎麼這樣說話!”
劉主任聞言臉色微變,夏母說的誠懇,他聽來卻是覺得有幾分譏誚意味,冷聲道:“中醫?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難不成是要紮針吃草治那個癱子?”
夏家母女臉色都要沉出水來。
“滾,讓這遭瘟的混賬滾出我家,你們誰要在讓他們多呆一刻,我就立即死給你們看!咳咳!”夏父氣急大罵出聲。
慕容雲山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暗罵這劉主任戲份太過。
“劉醫生,慕容同學,對不住啦,他,他這半年脾氣乖戾,要不改天,改天再談手術的事吧~”夏母低聲下氣的說道。
“哼,你們要是信中醫哄弄傻子的那一套,就幹脆別做手術了,早早紮的全身癱瘓才好!”劉主任冷聲道。
慕容雲山剛想開口圓場,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誰說中醫是哄弄傻子的!”
見一個校服青年映入了眾人的眼簾,劉主任這才放下心來,他雖然不學中醫,但也大致了解,這等年歲的小孩,就算從小學中醫,也不過學個皮毛罷了。
不過劉主任仍然是謹慎的問道:“不知道你是誰家的孩子,該在我麵前大放厥詞?”
慕容雲山嗤笑一聲,附耳在劉主任耳邊說了一陣,後者這才冷笑。
“原來是蘇家的大姑爺,失敬失敬!”
夏雪瞥了李大鵬一眼,他能出來為中醫說句話,夏雪對他的觀感也好了幾分,畢竟老鄰居溫爺爺用中醫幫過她家不少的忙,但夏雪卻仍沒理他。
夏母囁嚅了兩句,從慕容雲山口裏多少知道李大鵬是個富家子弟,還是個什麼姑爺,她既不待見又不敢得罪。
“不知道叔叔得了什麼病,我倒是懂些醫術,說不定可以幫上些忙。”李大鵬本想著和那個劉主任爭論中醫長短,但瞧著夏雪母女兩個不待見的模樣,生怕兩人趕自己出去,連忙言明自己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