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墨跟著道:“我也去!”
紫陌進來卻見十小姐並十一小姐走了個不見,將蘇如繪一個人丟了下來,不由驚奇道:“兩位堂小姐去哪了?怎麼把小姐獨自丟在這裏?”
“唉,沒什麼,你把這裏收拾一下,等一等我也去給母親請安。”蘇如繪拿帕子擦著手上果汁道。
入夜時分,蘇如繪張開眼睛,看到帳外影影幢幢的輪廓,驚訝道:“你?”
甘然嗯了一聲:“嚇到你了?”
“你這時候來做什麼?”蘇如繪驚訝的問了一句,隨即吃了一驚,低聲道,“是不是飛蘭苑那邊……”
“沒有。”甘然聲音很低,不獨是怕被外間的紫陌發現,似乎情緒也不太好,蘇如繪皺著眉道:“你等一等!”她起身摸到外袍披上穿好,複道,“你進來罷,床邊有坐的地方。”
甘然答應一聲,挑帳入內,在繡凳上坐了,蘇如繪把手邊起夜用的燈罩拿開,換了一個薄紗罩子,打量著他臉色陰鬱,不免軟語詢問,甘然在她麵前一向溫和平靜,難得看到他如此低沉,蘇如繪問了幾句,自己也惱了起來:“你是不是不願意娶我?若是如此,隻管說出來,我蘇家可不是一心一意指望拿女兒去光耀門楣的人家!你若不願意,我明日一早就請了父親去向陛下說明!必不叫你委屈!反正小沈氏、宋氏、端木氏你也都見過並相談甚歡,聖旨都是現成的,隻管把我名字換了重新抄寫一遍罷了!”
“你想到哪裏去了?”甘然原本心情極壞,此刻也不禁微微一哂,“我若不願意,今兒心情不好還特特從宮裏跑出來尋你做什麼?本以為就算沒有溫香軟玉在懷來安慰我,至少也能聽幾句暖人肺腑之語,想不到卻是送來給你罵的。”
蘇如繪沉著臉:“你就是來找罵的!”複緩和了臉色,探手拉住他袖子問,“究竟怎麼了?可有我能幫忙的地方?”
“不關你的事。”甘然吐了口氣,手下卻趁機反過來握住她,鬱鬱道,“是為了……母妃!”
“母妃?”蘇如繪差點下意識的問出貴妃娘娘怎麼了,但她很快反應過來,“佳麗的病不大好?”
甘然目光沉暗:“飛蘭苑本就房屋簡陋,當初倚晴齋倒塌一角的時候還倒過連排的房子,如今春日正是百病發生之際,母妃在裏麵苦熬了多年,身子骨多有不足,雖然太醫用了最好的藥,但若不能移到向陽清爽之處靜養,到底會落下痼疾——如今宮裏宮室緊缺,母妃又是最低的佳麗,要移出飛蘭苑,總也要晉一晉位……原本,霍母妃倒是願意讓母妃先住著西福宮,但霍母妃懷著身子……”
蘇如繪明白了,她飛快的思索著這位韓佳麗究竟是無心還是有心,偏偏在這時候“病”倒?這時候,甘然被冊為太子已經過去了點時間,太子妃也堪堪出現,地位日見穩固,霍貴妃多年籌算,終於贏了周皇後一局,正拖著身孕盯緊了四處不容有失的時候……按照孝製,若生母喪,守喪、停娶太子妃還是小事,三年不能視事……雖然實打實的隻有二十七個月,也足有兩年零三個月的時間,不得參與朝議!
這是因為甘然隻是太子,上麵還有長泰在,他不參加朝議對大雍影響不大,無法像皇帝那樣以日代月,就算不至於真的兩年多不上朝在東宮裏守孝,哪怕是一年,甘棠可才比甘然小一歲!就是嫡出的皇五子甘沛,也等於是爭取到了一年時間成長!霍貴妃苦苦籌劃多年,怎麼可能允許甘然出這樣的意外?!
具體的經過蘇如繪不知道,但她可以明白此事中韓佳麗的籌碼:她死,甘然必受牽累,她活著,甘然才可以按照霍貴妃的計劃,一步一步鞏固太子之位,一點一點掌握朝局……問題是,韓佳麗在飛蘭苑已經忍耐夠久了,她不願意繼續等待下去,等到甘然繼位?誰知道她還能不能活到那天?
她要離開飛蘭苑,晉位,享受宮妃應有的福樂,太子生母應得的尊榮!
理由都幫貴妃找好了——太子娶妃,給予生母榮耀。
可……苦苦忍耐多年籌謀多年的霍氏,豈肯在這眼節骨上,讓韓氏訛這一把?沒有親生兒子的霍氏,又怎肯叫韓氏出來分走養子的情份?!
而甘然……蘇如繪聽出他的意思,到底是憐惜生母,甚至,心裏是覺得娶了正妃都無法向生母請一回安,總是委屈的?
她沒被甘然握的那隻手,暗暗掐住了袖口:皇媳……還真不好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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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不是好消息,但還有更壞的,就是明天我得請假一天無更,後天開始補更。
這是第一次請假貌似,所以大家輕拍。
好了,我去為明天的事情做準備了,大家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