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木容思忖良久到底還是搖了頭,可她也沒把話說死,隻道蘇如繪如今須為大婚準備,不敢勞動再為她的事操心。
蘇如繪見時辰差不多了,便起身道:“咱們去前麵吧,如媚那邊該怨我們了。”
“如媚早就使人過來抱怨了,說大家等著替你道賀,結果你一直躲在這裏不出去。”蘇如墨道,“小丫鬟叫我方才打發了去,你大約是沒注意。”
因怕被人認為才接了出太子妃的聖旨就張狂起來,今日除了安木容並顧連理外,來的都隻是蘇家本家的女孩子們,大多是嫡女,隻說自己家姐妹來恭賀蘇如繪出閣,安氏吩咐把花園和附近的樓閣布置出來,自己卻不露麵,說怕大家拘束了。
蘇如繪四人一起到了花園裏,見已經有了七八個女孩子在那裏唧唧喳喳,中間蘇如媚一身石榴紅的衣裙好不耀眼,她手臂挽著一個著藕荷色春衫係銀泥緋羅裙的少女,發挽雙螺,正是顧連理。
她看到蘇如繪喜不自勝,快步上前道:“如繪姐姐,你怎現在才來?”
“方才有些事情耽誤了。”蘇如繪笑著伸手拉過她介紹道,“我這兩個堂姐你都認識了,這一位呢是我的親表妹,姓安,叫做木容,她啊前不久才定了一門婚事,卻還忙裏抽空給我做了些東西,所以直接送到了召南苑裏去,你還沒見過她吧?”
顧連理忙與安木容見禮道:“我姓顧,叫做連理。”
“在地願為連理枝,顧家姐姐的名字真好。”安木容抿嘴笑著行禮,讚道。
“這名字還與薛女史有些關係呢。”蘇如染在旁羨慕道。
安木容頓時肅然起敬。
除了顧、安兩人,蘇家姊妹們都是認識的,便是蘇如繪一直養在宮裏,去年回來養病時也是見過的。故此眾人都不拘束,說是來賀蘇如繪,說了幾句卻還是各自聊著去玩了,倒仿佛是借了這個機會聚一聚的更多。
“這回采選連理怎的早早就回去了?”蘇如繪等幾人挑了個涼亭坐下,吩咐使女擺上糕點茶水,蘇如繪便好奇的問道,“我還以為在宮裏能和你見回麵。”
“爹爹說今年選太子妃,咱們就不要湊熱鬧了,所以求了陛下早早把我放了出來。”顧連理抱怨道,“采選當真是艱苦,清早起來連水都不敢多喝,還……”她麵上紅了一紅,想是想起了中間幾道不便啟齒的程序。
蘇如墨、蘇如染都是經曆過的,便忙轉開了話題:“你也幸虧沒繼續選下去,就是我們這樣也是明擺著過場的,中間也吃了許多虧,十姐被人推了一把摔傷了腿……”
“可不是嗎?”顧連理歎了口氣,對蘇如繪抱歉道,“可不是我不想進宮去看你,實在是此行艱難!”
蘇如繪拿扇子撲著細風,悠悠道:“你若為此感到愧疚,單這麼一句話可是不夠的!”
“連理你莫要上她的當了,你該疾言厲色的問她方才為何不親自出來迎接你?如此輸了氣勢她卻要反過來問你的不是!”蘇如染悠然道,“你這個性.子啊遇見了她,卻是極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