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老頭忽然劇烈咳嗽起來，這一次比之前更加劇烈，身軀都在顫抖，一把抓住王爍。
王爍隻得連忙放下水果，扶住老頭關切道：“你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丹藥是可以治的？我這邊倒是有些草藥。”
老頭臉色漲紅一片，大口喘息，用力捶了幾下胸口，虛弱道：“老毛病了，老了不中用了。”
王爍蹙眉，實在不忍心看到這麼一位老頭孤獨的在這裏等死。可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胖子雖餓，但是人家都成這個模樣了，也隻好把東西都放下了。大聲詢問到：“老伯，你知道需要什麼藥草嗎？我們幫你想想辦法。”
真要是沒看到也就算了，既然看到了那就不能夠置之不理。
老頭大口喘息，坐在一旁休息了好一會才道：“哎，老了，有什麼辦法？”
王爍蹙眉，當下直接拿出百草丹遞給老頭，“要不，你試試這個？”
牛柏一把按下，搖頭道：“老王，你就別胡鬧了，人家就一普通老頭，你別把他給吃死了。”
王爍一愣，這才反應過來。
靈丹可不是誰都可以服用的，那樣的話，就不是救命了，而是殺人。
諸戈雙手環抱，靜靜的打量著眼前的老者。
他忽然想起了練器師那句話，遇老人必退。可這個老人，也顯的太普通了吧？吃的東西，他也檢查過了，並沒有任何問題。
莫不是，說的不是一個地方？
又或者，不是一個概念？
老頭坐了一會，顫顫巍巍抬手，指著王爍的龍嘯詢問道：“這樣的工藝，我以前見過。”
王爍訝然：“這你見過？”
這可是練器師親手鍛造的，別人又怎麼知道？雖說劍鞘上的確有一些奇異的圖案，可整體上來看，也就是一些紋理。
“是啊。”
待王爍連問兩遍，老頭才點頭，歎息道：“那可是一個大惡之人喜歡的圖案，叫百川入海。”
王爍又是一怔，這才仔細看了過去，發現那些紋路竟然真的全部彙聚向其中一個方向，那個位置有一個圓形的標記，如海一般容納一切。
諸戈雙眼微眯，模棱兩可的道：“老伯，你似乎不是修士吧？”
“啥？”
老頭茫然歪頭，“老了，耳鳴聽不清楚。”
諸戈淡然一笑，“我說，你應該不是修士吧？此處地處偏遠，你又如何認得？”
老頭渾濁的雙眼看向諸戈，歎息道：“你懷疑我是壞人？”
諸戈冷笑道：“那可說不準，雖然我根本就感受不到你體內有任何力量波動。”
牛柏悄然握錘，能夠認識練器師，應該不是一般人。
老頭再度劇烈咳嗽起來，灑下鮮血點點。搖頭歎息道：“都是陳年舊事了，我曾經，也是一位修士。”
王爍疑惑道：“那你現在？”
“被人所傷。”
老頭似乎多了幾分精神，可隨後又搖頭道：“算了，你們既然不相信我這糟老頭子，說了也沒用。”
王爍歉然道：“對不起，他們那話不是針對你的。而是我們現在遇到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多，故此多了幾分疑心，還望海涵。”
“你說什麼？”
老頭眯著眼看向王爍，他似乎又聽不清楚了。
王爍無言以對，唯有耐著性子解釋了幾遍。
“沒事，沒事，人老了，也沒那麼小的心眼了。”
老頭擺手，又道：“你這武器是怎麼得到的？”
王爍笑道：“花錢找人鍛造的。”
老頭笑道：“我年紀雖然大了，但是東西卻還認的，這武器時間應該不久吧？我以前在外邊的時候，知道此人鍛造武器，尋常是不會出手的。”
頓了一頓，又道：“小娃娃，你是來自哪個門派？”
王爍回道：“驚風門。”
“什麼風門？”
“驚風門。”
“驚什麼門？”
“驚風門。”
“哦，風門。”
“……”
王爍無奈，牛柏早已不耐，低聲催促道：“我們快點走吧，早點結束早點離開這鬼地方，看著都滲人。”
王爍起身，拱手道：“前輩，打擾了，我們有事情就先離開了。”
老頭又自茫然的看向王爍，“什麼？”
王爍頭皮發麻，隻好比劃手勢，我們要走了。
老頭這才恍然，忙又道：“還是先吃點東西吧，我這裏有吃的，別餓了。”
王爍笑道：“真的不用，如果你想離開，等我們把事情辦完，可以帶你走。”
老頭咳嗽幾聲，點頭道：“好，好。”
王爍注視了老頭一番，這才轉身向外走去。
老頭忽地又道：“你與鍛造武器的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王爍微怔，也不疑有他，遂笑道：“算是……朋友？”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