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看到了嗎？”
王爍低語，他擔心又是隻有自己才能夠看到，別人看不到。
“看、看到了。”
牛柏語氣發顫，狹窄的階梯在這一刻，都震動起來，一股腥風撲麵而來。
那是一條蛇，通體是猩紅色，雙眼碧綠，閃爍著幽冷陰森的光芒。
無度微蹙眉，伸手在岩壁上撫摸，隨後聞了一聞。
王爍低聲道：“你在幹什麼？我看這貨不是善茬啊。”
“是幻術。”
無度輕語，“氣味雖在，但是這個地方，並沒有真正的蛇類經過的痕跡。而且，你仔細查看一下石壁。”
巨蛇已經緩緩遊了下來，吞吐著猩紅色的蛇芯，似乎隨時都會飛撲下來一般。
王爍也不再看蛇，而是仔細查看石壁，地麵。
這裏並沒有灰塵，隻有靄靄水汽，石麵上有了水汽，時間久了，豈會有菌類生長。
很純粹的黴味，水的氣息。
王爍蹙眉，的確是沒有任何生物經曆過的痕跡。
牛柏訕訕道：“難道不會是長時間沒有活動了，隻有這一次活動了嗎？”
“這雖然是有可能的，但是在這麼狹窄的地方，而且剛才我們都待了那麼久，它也沒有出現。請問，它又是如何出現的？”
王爍抬頭看向上方，巨蛇已經下到了他們的上一層。“我們可進不可退，但是它卻可以下來，又證明了什麼？”
牛柏一愣，“說明不具備生命形態？”
王爍點頭，“沒錯，不具備生命形態還有這麼大的腥氣，你說又是為什麼？”
“不知道啊。”
牛柏很是坦誠的回道。
王爍輕語道：“說明，此間的主人，甚至是曾經的主人，隻是給大家開了個玩笑，嚇唬嚇唬。”
牛柏叫道：“這還叫開玩笑？這都他娘的出不去了好嗎？”
“我說的是這個蛇是開玩笑的，不是說這個石階。”
王爍搖頭，“就是嚇唬人用的。”
牛柏鬆了口氣，“所以，就是不會對我們造成任何傷害是吧？”
“不。”
無度輕語道：“它還是可以傷害到我們的。”
牛柏怪叫：“我說你們兩口子，說了一堆，不是都說了廢話嗎？”
巨蛇已經俯下頭顱，死死的盯著三人一狼。
“不是廢話。”
王爍搖頭，“隻要我們死了，它就不會攻擊我們。”
“……我可以罵人嗎？”
牛柏沉默，後退。
無度輕笑道：“是空，保持己身空，意識空，呼吸空，心空。這是靜修最基本的要訣，牛兄難道不會嗎？”
靜修，三宗的人都有這種基本常識。
靜修的那一刻，心無雜念，甚至在某種意義上都不算是修煉，可卻又偏偏是修煉。
牛柏忙點頭道：“這個會啊，不過持續時間可不久。”
“片刻足矣。”
王爍笑了笑，盤腿而坐，運轉破空決，令自己進入空靈狀態。
牛柏也坐在一旁，進入到靜謐的狀態中，無度隻是站在那，整個人都便已經如靜止了一般。
沒有了呼吸，沒有了心跳，似乎他們隻是空氣一般。
這就是靜修，令自己處於一種寧靜祥和之中，就當自己死去了一樣。而修士，則可以在這種靜謐中得到清空雜念，參悟法訣的好處，不過具體情況，也要看自身。
皓月天狼則是隨意躺在地上，四條腿一蹬，也沒了動靜。
這一刻，就是他們的體溫，都在迅速下降。
猩紅色的長蛇悄然滑落，身軀盤旋，將三人一狼聚集在中心，蛇頭昂起，猛地嘶吼咬向王爍頭顱。
可王爍並沒有任何動靜，對於撲麵而來的腥風，他絲毫感覺不到。
蛇頭自王爍的身軀中穿過，隨後又在一旁凝聚。
猩紅色長蛇扭頭，再度看向無度，依舊是同法施為，也是沒有任何用處。對於皓月天狼，它隻是看了一會，就選擇了放棄。
最終，牛柏的嚐試讓它失敗之後，身軀才開始繼續向上攀登。
“呼哧。”
牛柏大聲喘息，就在此刻，猩紅色的長蛇猛地轉身，飛速衝向牛柏。
牛柏駭然，可這狹小的地方如何退？
王爍迅速睜開雙眼，一把抓住牛柏拉到了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