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是有些不敢認了，眼前這個人還是那般年輕，無情的歲月也無法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跡，而且他的氣息更加悠長了，給人一種超然世外的感覺。
一位店小二小跑過來，叫道：“客官，幾位？”
小雅抹了一把眼睛，“你去忙你的吧。”
小劉不解，撓頭離開了。
王爍微笑張開雙臂，“來個久違的擁抱吧。”
小雅噗嗤一聲笑說出聲來，上前與王爍相擁，輕語道：“能見到你，真好。”
王爍輕擁，笑道：“我這算不算占便宜？”
小雅輕啐一聲，鬆開王爍站直身軀，“還是年輕時候的模樣，嘴可沒個把門的。”
王爍笑道：“近年來如何？”
小雅理了一下垂到臉前的發絲，輕語道：“挺好的。”
話落，忙拉著王爍，“你看我，竟讓你站著了，快裏邊請。”
王爍任由小雅拉著自己，進了包廂，小雅又忙著去泡茶，拿點心。
王爍靜靜坐著，小雅失去的那條手臂，是因為自己。
七魄的除穢當年封印了自己的記憶，在被散瞳攻擊的那一刻，小雅救助自己的時候喪失一臂，這是王爍還不了的恩情，即便那時小雅認為是她還了王爍的恩情。
“放棄修煉了？”
王爍輕語。
小雅右手一頓，笑道：“我資質愚鈍，就算得了真龍血，修煉也慢，時間久了，也就不想修煉了。再說了，在平民眼中，和他們一起變老才是正常。”
即便如此，她衰老的速度依舊比別人慢很多。
雖有五十來歲，卻也和正常人三十多歲差不多。
“我見過端木雪鷹了。”
王爍輕語，“他和我說了你的事情。”
小雅眼圈又不由一紅，低聲道：“嗯，這一晃又是兩年了呢。”
那日，讓小雅出嫁給自由，端木雪鷹為小雅兄長，是‘娘家人’。
“他待你可好？”
王爍詢問，唯一可以關心的事情，也就是這個了。
聞言，小雅笑道：“嗯，他為人老實，是個教書先生，對我很好。當年我離開的時候，你們給了我金銀，我就弄了這家酒樓。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們路過了，哪怕進來喝口水也是好的。”
“那就好。”
王爍點頭，“其他人幾乎都在我身邊，唯獨怕你過的不如意。”
小雅坐在王爍右側，低頭輕語道：“人是自由了，就是有時候很想大小姐，很想你們。”
王爍歉然道：“抱歉，這些年實在是騰不開時間。各種事情紛擾，就是時間的流逝速度都不在我的計算中。”
小雅忙搖頭道：“千萬別這麼說，我知道你們都很不容易的。特別是你，當年就遭人嫉恨，每當閑下來的時候，就怕你出了事，時常想出去走走，打聽你的消息，卻又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時間久了，也就不敢了。”
與其知道一個壞消息，還不如不知道。
也許有點自欺欺人，可人有時候就是需要一點自欺。
“夫人。”
門外有人叫了一聲。
小雅起身去開了門，外邊站著一位年過半百的儒生，看起來還有些瘦弱，整個人透著一股書生氣息。
王爍起身，想來這個人就是小雅的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