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響了，“弟妹，你起了沒？今天輪到你做飯了。”
是來自陳香好心的提醒。
今天是遲子魚融入這個家庭，輪班做家務的第一天。
陳香擔心她忘記了，特意提早過來叫她。
遲子魚應了一聲，“正要起呢，謝謝大嫂。”
“你起了就好，那我去洗衣裳了。弟妹你和老四的衣裳……”聲音裏帶著遲疑。
“我做完飯再去洗。”
“嗯，那我就先走了，你早點去廚房，娘她已經起床了，待會她沒看到你會罵人的。”
遲子魚應了聲知道，便利落地穿好衣服起來了。
–
遲子魚比王氏先進廚房那麼一會兒。
遲子魚才把火點著，正刷鍋的時候，王氏就登登登地進來了。
“今天弄四個菜。”王氏道，“昨晚上還剩了一碗生菜，你記得放飯甑裏裏熱一熱。”
“知道了。”
刷完鍋，遲子魚從水缸裏舀了半鍋的水，煮沸。
一邊又準備去淘米了。
棲家吃的是雜糧飯，一半米，一半粗糧，並不精細。
今天米飯裏夾的是紅薯塊。
王氏生怕她放多了米，一個勁地在旁邊嘮叨該放多少米，一粒都不能多。
因為棲家人多，煮一頓吃一頓，下一頓飯臨時再煮。
至於早上要吃的菜，昨天王氏就親自去菜園裏摘回來了，遲子魚隻需要清洗幹淨，切好下鍋就行。
遲子魚做這些廚房裏的事利落熟練，王氏站在一旁，眼睛死死地盯著她，恨不得從她的動作裏挑出丁點毛病才好。
這些事遲子魚在家裏都做慣了的，除了切菜刀法不同沒什麼不一樣，王氏隻能默默閉嘴。
等到開始炒菜時，王氏又開始吼了。
“老四媳婦你是吃菜還是吃油！放那麼多油，油不要錢的啊！”
說著，一把推開遲子魚，手速飛快地拿了鏟子把鍋裏的油給鏟回碗裏，生怕那油下一秒就蒸發了一樣。
油連鍋底都抹不勻，一不留神菜都能炒糊了。
“放那麼多油……你見誰家的媳婦跟你一樣敗家！照你這樣吃我們家還不得餓死！你個敗家娘們！”王氏惡狠狠地剜了遲子魚一眼。
遲子魚不甘示弱，“我們家都是這個量，娘怎麼沒見我家的人餓死。”
薑氏已經是很摳的一種了，平日裏也舍不得放油，沒想到王氏比薑氏更摳。
遲子魚已經是大開眼界了。
“婆婆跟你說話你就是這樣回嘴的！”
遲子魚眨了眨眼，“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下次注意。”
“不要以為老四會護著你！這個家可是我在當家！老四再橫都得聽我的！”
“娘，油都熱了，還讓不讓我炒菜了。”遲子魚懶得跟她吵架，麵不改色道。
王氏看了一眼正滋滋響的鍋裏，便識趣地退讓了一步，留了遲子魚繼續炒菜。
一筲箕扁豆下了鍋翻炒，王氏還站在旁邊盯著。
“你要是敢把這些扁豆給我炒糊，我今天就讓你好看！”王氏恨恨地在遲子魚右手臂上掐了一把。
遲子魚疼地就嘶了一聲。
轉頭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