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黑狀了?”一落座,祁霄就問她。
顏婉清轉過頭,難以言喻地看了他一眼:“……沒有。”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在說謊。欠我一個條件,我記下了。”祁霄微微笑道。
“你到底是個外科醫生還是心理醫生啊?”簡直像是會讀心術一樣,顏婉清在心中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會跟他打這種賭。
回程的車上,顏婉清想起洗手間門口左弘文氣怒的樣子,忽然開口道。
“我怎麼刻薄怎麼來,你確定,不會讓他討厭我?他身邊,可是已經有一個跟我過去很像的女人了。”
之前祁霄跟她說過,她遇到左弘文,想怎麼對他,遵從內心就是了。顏婉清這些日子見識到他神算的功力,半信半疑地照做了。
隻是,心中到底有不安。
“你剛才怎麼懟他的?後麵進來的時候,左弘文的臉色比鍋底還黑。”祁霄踩下刹車,已經到了他的公寓樓下。
“也……沒說什麼,就說,顏婉清已經是個死人之類的……”她自嘲一笑,對提及祁霄的部分隻字不提。
“我說的,也是實話啊。”
“沒關係的,他還是會來找你的。”祁霄溫暖的手指扣住顏婉清的手,傳遞著令人安心的溫度。
“你想怎麼來就怎麼來,一切有我。”
顏婉清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微微動了動,卻沒有縮回手。
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祁霄答應幫自己報仇,雖然沒有提出什麼交換條件,但處處的示好,已經很明顯了。
暗戀……他真的對自己動過心嗎?
即使自己現在落到這個地步,當年的情愫竟還沒有消失?
顏婉清對於男人的心思,算不上了解,左弘文和祁霄的心思她都猜不透。如今,她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複仇。
說是借勢也好,利用也罷,她需要祁霄的幫助。
這邊,宴會散去後,岑絹坐在左弘文的車上,有些忐忑,今晚,他的心情好像一直不太好。
作為一個常年跑各種劇組的十八線小演員,男朋友出軌,去酒吧買醉卻機緣巧合遇到了一個這麼優秀的男人,她充滿了不真實的感覺。
今天,是左弘文頭一次帶她出席這種社交場合。往常,讓她過來都是直奔主題,沒有什麼情感交流。
她幾乎以為,左弘文將她當做了那種那拿身體換取資源的女人。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岑絹猶疑著靠進他懷裏,一剪秋瞳水盈盈地看著他。
左弘文還在想那個和顏婉清同名同姓的女人,一時都沒注意到她說了什麼,隻微微皺了皺眉。
“是不是我今天表現得不夠端莊大方,讓你丟人了?”岑絹輕聲問道。
左弘文凝視著岑絹的臉,目光幽深。
他想起了從前的顏婉清,小的時候,顏家還和左家勢均力敵,都是帝都能排得上號的大企業,可他漸漸大了之後,顏家便敗落了。
盡管如此,從小富養出來的顏婉清,在這種社交場合的禮儀姿態,是優雅大方挑不出錯的。
即便是婚後跟著他出去,被人奚落刁難,也不露下風。
她唯一委屈軟弱的模樣,也僅僅是在自己麵前罷了。
這是岑絹,無法模仿,也複製不來的。
可今天那個女人,她出席這種商業場合,用餐握手都是很優雅大方的,和岑絹站在一起,立刻就顯得岑絹小家子氣了。
“今晚,要不要去我那裏?”岑絹微微一笑,仰頭看著左弘文。
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能哄左弘文開心的方式。
“不了,你早點回去休息,我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