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煦白紅著臉,死死抱著鹿黎,如果是醉了才能看到鹿黎,那他可以天天喝,喝到死。
今天他第一次喝醉,以前每晚都是清醒著,仔仔細細的巡視著屋裏每個角落,閉著眼睛都知道這裏有什麼,閉著眼睛都不會走錯。
他翻出了鹿黎小時候的照片,看到了她獲得的舞蹈大賽的獎杯,在她的房間聞到了她的味道。
可這些都比不上實實在在將她抱在懷裏。
蔣煦白想一輩子都不醒來,臉上猛地被潑上涼水,上方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
“看清楚我是誰?”
他怔怔的抬起頭,紅腫著一雙眼,滿臉的水,狼狽好笑。
眼裏的辣痛已經逐漸消退,他睜著朦朧的眼,慢慢看清,然後嚇得手一鬆,一屁股坐在地上。
蔣煦白蹭的起身,抓著鹿黎的肩膀,眼中滿是驚惶無措,手指用力到幾乎要掐入肉裏。
“你怎麼來了?你跟蹤我?”
鹿黎吃痛,剛才真不敢講究什麼勝之不武,直接用花瓶砸暈得了。
“是啊,我閑得慌。”
她用力把蔣煦白推開,揉了揉肩膀。
她解釋不了“容靜婷”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正好他自戀的給她圓了。
鹿黎知道自己應該轉身就走,但她就是不想看著蔣煦白待在她的房子裏,未來還長期待下去。
“不!不可能……你這次別想輕易打發我!”蔣煦白晃了晃腦袋,拉過她的手,露出攥在手裏的鑰匙,“跟蹤我你也不可能知道,鹿黎家的鑰匙在地墊下!”
別看他半醉了,腦子卻不知道為什麼莫名清醒起來,想起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容靜婷”對小緣好,做的東西有“媽媽的味道”;“容靜婷”不認識大哥,不知道他們曾是契約情侶;“容靜婷”對自己表現出明顯的嫌惡……
去雲之庭院拿到離婚證的人,也是她吧!
對了,他還聽尋萬裏隨口提過,“容靜婷”對跳舞開了竅,不用舞替也跳得很好。
這一切都發生在雪崩之後!
所有的所有,都不會是真正的“容靜婷”會做的……
蔣煦白顫聲問:“你究竟是誰?”
“容靜……”
“你撒謊!”他驀地大吼,“你不是容靜婷,你不是!我知道你是誰了,你別裝了,別不承認!你不跟我說實話,我、我就讓你再也見不到小緣……”
“啪”,一記耳光打斷他的話。
鹿黎譏笑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這一耳光把蔣煦白的眼淚都打了出來,不是因為疼,而是高興。
“你是鹿黎,你真的換了個樣子,回來了!”他不可置信的捏著鹿黎的身體,實體的,有溫度的,“我不是做夢吧?你再給我一下……”
鹿黎在他摸上自己臉的時候,又是一耳光,打在同一邊臉上。
就是不讓他對稱。
打耳光的感覺還真爽,尤其是打的人是蔣煦白。
“疼,我不是做夢,是真的……”
蔣煦白一直是無神論者,現在他隻想跪下給老天爺磕頭。
他哭著抱住鹿黎,不停的說著。
“你回來了,就不會再離開了,對嗎?如果你要走,就把我一起帶走吧,我是受不了沒有你……”
他怎麼這麼遲鈍,把她反常的一切地方都理解為心機?
最愛的人在眼前卻不認得,還打了她,真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