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溶月點頭答應,唐欽墨灰暗的眼眸中一點點燃起星光,整個人都帶上了一股暖意。
陳溶月心中暗歎,唐欽墨真是越來越不像他了。
兩人隨意閑聊了一會,陳溶月臨走時,唐欽墨特意叮囑道:“你好好養病,你的臉色可蒼白的都像張紙了。”
見他還有心情調侃自己,陳溶月也沒好氣的回懟了一句:“你也是!”
說完之後,兩人都低聲笑了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無形中被放下。
等陳溶月出了病房之後,唐欽墨臉上的笑意瞬間就收了起來,又恢複了平時一臉冷漠的他。
隻是,現在這層冷漠下,卻藏著嗜血的瘋狂。
他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這瞬間的氣場宛如地獄收割人性命的閻王。
電話一接通,他就沉著聲吩咐:“給我吩咐人好好‘招待’陳晚清,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唐欽墨掛掉電話,眼底是一片冰霜。
當初就不該就這樣放過陳晚清,想不到她被關在精神病院三年,還能出來興風作浪。
一個星期後。
陳溶月的身體恢複的差不多,她就跟宣木揚說:“我想去看看陳晚清。”
她的聲音低沉,帶著平時沒有的複雜情緒。
“那種瘋婆子你去見她幹什麼?”宣木揚有些不讚同,畢竟他是親眼看到過陳晚清有多瘋狂的。
“最後一次,以後估計也沒機會了。畢竟……她也算是我妹妹。”陳溶月幽幽歎了口氣。
其實陳溶月都明白,陳晚清做出這樣的事情,不說唐欽墨,就是宣木揚都不會輕易放過她。
這可能就是她們姐妹最後一次見麵了。
宣木揚拗不過陳溶月,最後還是帶著些不樂意,帶她來到郊區的看守所。
等陳溶月坐下來跟陳晚清麵對麵的時候,宣木揚還站在一旁,一臉戒備的盯著陳晚清。
陳溶月卻輕聲開口:“木揚,你去外麵等我吧,我有些話想單獨跟她聊聊。”
“可……”宣木揚顯然很是不樂意,陳晚清在他眼裏可是頭號危險分子。
“這裏戒備如此森嚴,沒事的,放心。”
宣木揚最終還是在陳溶月的勸說下,出門去了外麵等待。
看著眼前這兩人的互動,陳晚清眼底閃過一抹嘲諷。
她一開口,嗓子卻如破鑼一般:“喲,你這勾三搭四的本領還是這麼厲害呢……”
陳溶月此時才正式把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當初那個嬌俏美麗的陳晚清,此刻已經變成了蓬頭垢麵,渾身傷痕的牢犯子了。
等陳晚清一抬頭,陳溶月還被嚇了一大跳。
她雙眼的位置,此時空洞洞的嚇人。
陳晚清,這是被人剜了雙眼!
不過陳溶月稍微一深思就懂了,憑著陳晚清做的這些事情,這都是她該得的報應。
“陳晚清,事到如今,你還沒有半點悔悟嗎?”
“嗬,悔悟!陳溶月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悔悟?!”陳晚清的神情瞬間激動起來,那張麵孔也更加可怕。
“我自問從來沒有得罪過你,你為什麼從來都不放過我?”陳溶月還是問出了心中多年來的疑問。
聽到這個問題,陳晚清突然大笑出聲,笑著笑著眼淚卻淌了滿麵。
“陳溶月,你知不知道,你的存在對我而言,就是一種得罪!”
陳晚清神情恍惚,好似陷入了某種回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