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葭聞聲回身，看著走進的人，勾起一抹輕輕淺淺的笑容：“老師。”
她跟在那人身後走進了劇場，這個她曾經無比熟悉，如今卻莫名感到陌生的地方。
身前的女人是她的老師，也是這家劇場的負責人——林菀。
可以說，她是楚葭的授業恩師，也是楚葭舞蹈路上的奠基石。
“怎麼用空過來？”林菀倒了杯熱水，放在了楚葭麵前，上下打量著她而後道：“孩子呢？怎麼沒抱過來？”
“孩子放在醫院了，早產，身體不大好。”楚葭解釋著，而後看著林菀，不知該如何開口。
林菀在劇場工作了這麼多年，眼睛自然是毒辣的很，更何況，她了解楚葭，如果她沒有事情，是不會過來的，畢竟她懷孕的時候，她曾說過很多不該說的話。
“在我麵前就別裝樣子了，有什麼事情就說吧，能幫的，我自然會幫你。”
楚葭聞言先是沉默，詭異的靜謐纏繞在這對師徒之間，氣氛難受的緊。
“你和江海逸出事了？”
林菀的話一戳擊中，楚葭當時還有些怔愣，可是看著她了然的眼睛，也放棄了否認的想法。
她將手中沒有動過的熱水放回了桌子上，看著林菀，猛然跪在了地上。
“你這是做什麼？！”林菀倏然起身，作勢要將楚葭扶起來。
“老師，當初是我太任性，我也知道那時候我說過的話肯定傷到了您的心，如今你願意見我，我就很感恩了，但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隻能求老師再幫我一次！”
楚葭說著，看著林菀，滿眼赤誠。
林菀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而後也放棄了讓她起來的意思：“你……想要回到劇場，繼續當舞蹈演員？”
聞言，楚葭的眼中閃過抹苦痛，她搖了搖頭道：“老師，我記得我剛剛來到這兒的時候，您就同我說過，這舞蹈演員看著光鮮亮麗，實則最吃苦。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不能有一分一秒的懈怠。可是我已經停了六個月，怎麼還敢說要當舞蹈演員？”
林菀看著這個自己曾經最得意的徒弟，歎了口氣道：“那你找我是想要做什麼？”
“老師，現在的我雖然沒有辦法上台，但是不代表我不能跳。我知道，劇場除了已經成型的舞蹈演員之外，還有一些正在學習中的人，我可以去做陪練！”楚葭說著，眼都不眨的看著林菀，其中盡是希冀。
林菀沒有立刻給出回答，隻是看著她，問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楚葭，你要知道，有些舞台一旦離開就是一輩子，你真的想好了麼？哪怕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再登台，隻能淪為說不上名字的幕後！”
“……我不願意。”楚葭遲疑了一會兒，說出了心底真正的想法，心頭泛苦，“可是老師，有些事，不是不願意，就不做的。”
楚葭說著，林菀深深的看著她，而後淡聲道：“你起來吧，很抱歉，我不能留下你。”
楚葭聞言心頭一陣失望，但也僅此而已。
其實來之前，她就早有預料，依舊執拗不過是想讓自己死心。
“謝謝老師，我知道了。今天麻煩你了……”楚葭說著，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