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離殤 38 兵不血刃 下
客棧樓上雅間的三人一直留神傾聽外麵的聲音,此刻聽到那武國軍官說出事情原委,都大吃一驚,想來封外郡守軍趕赴封裏郡不過兩三天內發生的事情,後唐天子怎麼就會知曉的如此迅速,還下令給武國平叛呢。
三人一時怔住,蕭瑉聽到武國軍官一再提起明玉公主的名諱,心中激蕩,恨不得向樓下叫喊她就在這裏。
狼拓貼著窗邊向街道上觀望,月色清亮,恰能看清街道中武國軍官的長相,可能是身穿軍服的緣故,想不出他曾經喬裝酒店掌櫃的樣子,國字臉龐,濃眉劍目,別有一番威風凜凜的樣子。
那粗壯漢子繼續喊道:“你說怎樣就怎樣,你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我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
街角人群中一陣熙熙攘攘,顯然被粗壯漢子說中心事。
那武國軍官見此,也不願和他多作解釋,擺擺手道:“你信與不信,我並不在意,隻是要告訴在這裏的成國人,武國軍隊不會傷害老百姓,逃難出來的人可以回到封外郡,像以前一樣生活。”
蕭瑉在旁邊眼看狼拓和風十八認真看下麵情形,自己卻被點住穴道牢牢坐在椅子上,簡直又氣又恨。
武國軍官說完這番話,便不再理睬那跺腳叫罵的粗壯漢子,帶領著武國軍隊繼續向前走,一時間街道上又恢複了寂靜,隻剩武國士兵整齊的腳步聲。
良久,等到街道上徹底恢複了寧靜,街麵上空無一人之時,狼拓才解開蕭瑉穴道。
他笑看著蕭瑉問道:“怎麼,聽見下麵有軍隊經過提到你的名字,心裏癢癢了。”
蕭瑉心中怒火衝天,卻不理睬狼拓和風十八準備看她笑話的表情,用雙手揉揉腿站起來,走到風十八在地上鋪好的被褥,舒服地一趟,說道:“睡覺。”
風十八看見蕭瑉如此作為,一下子著急起來,叫道:“你躺在那裏。讓我怎麼辦?”
蕭瑉一挑秀眉,要笑不要笑地說:“我管你?”隨即拉起被子,閉上眼睛,做翩然若夢狀。
風十八苦哈哈地看著狼拓說道:“主人,我是一定不會放心你和她在一起睡的,我留下來,你也不會讓我睡地上吧。”
旋風十八騎在狼拓麵前都是畢恭畢敬,換成其餘人早就睡在地上再不多話,偏偏風十八性格憨直,年紀又輕,狼拓和他在一起偶爾能露出真本性,導致十八對他也會隨便些。
狼拓看著蕭瑉睡在十八被褥上,心裏懊惱十八攪了他的春宵,眼看十八說出如此話,心中警惕,正要向屋外攆他,卻不料十八已經將他攙扶上/床,然後和衣在狼拓外側一臥,嘀咕道:“我就在你床上湊乎一夜吧。”
狼拓還從來不曾和男人共擠一床,大為懊惱,可十八已經裝鴕鳥地轉過去不看他,不給他發作和拒絕的機會。
狼拓隻能鬱悶地作罷。
時間慢慢流轉,不多時,床上傳來一重一輕兩個男人的呼嚕之聲,蕭瑉躺在地上一動不敢動,擔心驚醒了他們,心中卻何嚐有一點困意。
狼拓綁架她到底要做什麼?
隻為阻止後唐和蕭國聯姻,他大可以殺了她,不必這麼費力千裏迢迢地帶著她趕路,他打算利用她來做什麼呢?蕭瑉設身處地一想,又覺得從她身上延伸出去可以做的事情太多。
他們真的睡著了嗎,蕭瑉暗自猜測,緊張得連呼吸也不敢大聲。
就這樣又過了有半個時辰,蕭瑉聽著那一重一輕兩個男人呼嚕聲始終很正常自然,終於決定輕輕翻了個身試探一下。
沒有動靜,一切如常,難道會有這麼容易逃脫,她不相信,可是她又怎能一點不嚐試。
她輕輕地站起來,明亮的月光下居然也有影子投射在地上,她聽著兩人鼾聲不止,躡手躡腳地向房門挪去,她拉開房門很輕的一聲,站在那裏等了一下。
沒有異常,她輕輕地溜出了房門。
室內的男人鼾聲仍在響著,隻是床上卻輕輕坐起一個男人。
狼拓眼看著蕭瑉一陣動作,心中微覺好笑,直到她溜出去才安靜地坐起來。
風十八鼾聲大作,狼拓鄙夷地聳聳鼻子,狼拓如果和十八躺在一起能睡著覺的話就不是狼拓,他輕輕翻身推開門尾隨蕭瑉走了出去。
十八等著兩人都走出門去,這才舒服地翻了一個身,誰說十八不盡責,十八是打著呼嚕睡覺也要睜開一隻眼睛盯著的,否則怎麼夠格成為最年輕的旋風十八騎呢。
隻是大晚上的他們兩個不睡覺,想要折騰就好好折騰去吧,順便給外麵執勤的兄弟找點節目,否則一個晚上埋伏在外麵卻沒事發生多麼無聊啊。至於他十八,當然是好好睡覺了。想不通啊想不通,無數花容月貌的美女主動向主人投懷送抱,也沒看到他有多麼激動,想不到居然中意這種幹癟酸菜的小妹妹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