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睿博爬在沙發上,望著韓紹祺帶走紀一然的背影。
他擦了一下嘴角溢出的血絲,目光裏有一抹苦。
“她是我看著長大的寶貝,怎麼能是你的呢?”高睿博底底地說著。
紀一然反抗不過韓紹祺,被他丟進車裏,也隻有乖乖坐好的份。
韓紹祺不說話,轉過去看著紀一然,身子靠過去,紀一然立即挨著車門躲。
韓紹祺的黑眸瑟著一縮,緊接著,拿過安全帶幫她係好。
紀一然的心裏一陣柔軟,她還以為大叔要打她呢!
又看見了車後座記得那一大束香水百合。
紀一然看向韓紹祺,說:“大叔,我是不是可以解釋一下?”
“閉嘴!”韓紹祺努力按下心中翻湧的情緒,“我不要在你嘴裏聽到任何有關他的事情。”
“哦。”紀一然老實閉嘴,果然就不再提。
夜色如墨,他的臉比墨還黑,夾雜著那股冷意,熱空氣根本不敢近身。
紀一然很為難地看著他,再看了眼酒吧門口,心裏還在擔心高睿博有沒有事。
一個喝醉酒的男人,而且還受傷了,他能自己回家嗎?
再看向身邊這個罪魁禍首的大叔,他傷了人,火氣倒還比誰都大!
紀一然皺緊了眉頭,實在很費解大叔的腦子裏究竟在想些什麼!
晚上這個時段,路上非常堵。
韓紹祺開著車一直往前,本來心情就不好,還遇上堵車,他索性將車子停在路邊,拉著紀一然就下來。
“大叔,你要帶我去哪兒?”紀一然著急地問
韓紹祺不回話,隻是牽著她的手在人行道上快速邁步。
要追上大叔的大長腿的頻率,紀一然必須得小跑才行。
“大叔!”她扯著嗓子喊,“大叔!我好累,還好餓!我們能不能找個地方歇歇?我請你吃夜宵好不好?”
韓紹祺頓住腳步,回眸看著她,“累?餓?吃宵夜?”語氣儼然也帶著寒冰。
如果他不出現,她就準備和高睿博累、餓、吃宵夜?
紀一然不明白自己又哪兒說錯了,一雙大眼睛很無辜地看著那張嚴厲的麵容,為他純粹針對於她的怒火,她很委屈。
昏黃色的路燈印照在紀一然和韓紹祺的臉上,流光打出他俊臉堅毅的弧度,性感得一塌糊塗。
“大叔。”紀一然抽了抽手,還穩穩地攥在他的掌心裏。
“你能不能聽我解釋一下,你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能不能不要先給人判上了死刑。難道,在你的觀念裏,所有人都要聽你的,順著你的方式去生活,就是正確的?”
“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韓紹祺斂下眸光,聲音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
“我知道。”紀一然心裏想豁出去了。
上前一步,很認真地繼續說:“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吧,我連續工作了幾個小時,真的很累。但睿博哥哥給我打電話,他喝醉了,我們一直是很要好的朋友,他無助的時候向我求助,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吧?我隻是想送他回家,可你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傷了他,還把我帶出來,現在他一個人在酒吧裏,萬一遇見壞人怎麼辦?難道你朋友出事,你會不管不顧,就讓他在酒吧裏自生自滅嗎?”
韓紹祺冷冷一笑。
朋友?
男女之間有純粹的友誼嗎?
而且朋友之間就可以不注意男女有別勾肩搭背,耳鬢廝磨嗎?
那麼他真的好奇這份友誼,究竟是深厚到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