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水月灣,是他們兩個人的地方,不應該隻有她一個人,韓紹祺,我要你陪在我身邊。
見紀一然眼光中的堅持,袁辰逸無奈,隻能點頭,然後開車帶著紀一然去醫院。
到醫院門口的時候,紀一然緊了緊拳頭,她有些害怕,對醫院的恐懼,以及不知道韓紹祺現在是怎麼樣的一副模樣。
她深呼吸一口氣,緊接著,就要往裏進。
“一然!”袁辰逸有些擔心,趕緊拉住紀一然。
他知道,紀一然對醫院有著很大的恐懼感。
可看她如今的架勢,是要進醫院嗎?
紀一然頓住腳步,回頭看著袁辰逸,甜甜一笑,再輕聲:“我可以的。”語氣裏有著必須的執著。
袁辰逸瞪大雙眼,眼睛裏飛快的閃過些什麼,沒有說話,陪在紀一然身邊,跟著她一塊兒往醫院走。
既然她一定要進去,那就自己一直陪著她吧。
紀一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所有的害怕和恐懼在此刻都算不上什麼。
為了韓紹祺,她可以連命都不要,又怎麼還會怕進醫院呢?
那一個小小的門檻,她跨過去了,卻原來是這樣的輕鬆,隻需要動動腳步。
過去的害怕,在此刻倒顯得那麼怪異和可笑了。
紀一然回眸,看了眼那個曾經是她巨大障礙的醫院大門,琥珀色的眼眸裏湧起濃鬱的苦澀,隨即,就迅速向韓紹祺所在的病房趕。
韓紹祺還處在昏迷之中,沒有醒來,醫生說他的肋骨被打斷了三根,有中度腦震蕩,腦內還有些沒有散開的淤血壓迫著神經,所以才會導致他的昏迷。
隔著大大的玻璃窗戶,紀一然看見韓紹祺躺在那兒。
他的身上插了些管子,閉著眼睛,整個人依舊是霸氣淩然,等著他睜眼的那一瞬,整個世界仿佛又將被他操控。
那個男人,即便是在這麼危險的時候,也這麼有氣勢。
眼睛裏湧上些些地霧氣,她抬手,撫上那塊玻璃窗戶,仿佛這樣就能觸碰到他似的。
都是是她不好,這一切都怪她!紀一然現在心裏滿滿的全是自責與愧疚,都是因為她,所以才會讓韓紹祺受這麼重的傷。
“別擔心。”袁辰逸輕聲安慰,“二哥不會出事的。”
守在病房外的繆哲聖和衡雨靈看見紀一然,也走了過來。
繆哲聖也勸紀一然不要太難過了,衡雨靈則不說話,眼睛直直地盯著紀一然,絲毫不掩飾自己對紀一然的厭惡與責怪。
紀一然向繆哲聖點一點頭,低下頭趕緊將自己的眼淚擦幹淨。
她才不要哭。她相信韓紹祺肯定會好好的,像韓紹祺那樣的男人,他怎麼會因為這些就輕易離開呢,他那麼厲害,那麼強勢,一定會很快就醒過來的,她為什麼要哭?
“我……”她哽咽著,聲音異常的沙啞,“我能不能……進去?”
繆哲聖點頭,“如果你進去和他說說話,將他喊醒來,當然最好!”
紀一然點頭,眼睛裏湧起些亮色。
這時,繆哲聖補充一句:“對啊!你快進去吧!醫生說祺醒來之後可能會失憶,你一定要趁現在多和他說說話,讓他別忘記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