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斯的眸色深沉起來,他看得透徹極了。其實不自信的是許歡喜,所以他才什麼都不敢說。
有一個八歲的孩子,又不能正常履行妻子的義務,許歡喜本能地抗拒所有的男人。
他雖然恨透了男公關這個莫名其妙的身份,但是他也知道,隻有這個皮囊,才會容易讓許歡喜放下戒備。
許歡喜覺得自己沒資格去愛正常人了。
或者說,在許歡喜的潛意識裏,她會覺得自己跟男公關其實也相配。
想到這個,楚如斯心中輕微撕扯起來,將懷中的女人抱得更緊一些,我該如何治愈你?
他的身份,還不能說,一響偷-歡,飲鴆止渴,大概就是這樣子吧。
寂靜地相擁許久,其實這樣子真的很好,有個讓人安心休憩的懷抱。
許歡喜累極了,推了推楚如斯:“你鬆開我啦,我腳麻了。”
楚如斯如夢初醒地鬆開她,蹲下來替她脫掉高跟鞋,男人的動作輕柔,讓每個女人都無比心動。
她卻覺得有些惶恐,輕聲開口:“你知道嗎?你跟江圖南真的好像,尤其是對我的態度和方式,我突然覺得跟你在一起,會受傷。”
楚如斯替她穿上拖鞋,心中一悶,——許歡喜跟他在一起,是因為移情嗎?
因為他像江圖南,所以成為江圖南的代替品?
他自嘲一笑,代替品就代替片吧,總有一天無可取代就好了。
他仰頭溫柔地看著她:“歡喜,我跟江圖南不一樣,我們領結婚證了。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告訴你,為什麼會不一樣。”
真是個讓人心動的回答。
許歡喜蹲下來,湊過去啄了一下男人的唇角,然後輕鬆地跑進房間去了。
楚如斯撫上嘴角,低頭一笑,女人就是容易感動吧。
感動了她,她就連人帶命都給你。
脫個鞋而已,就換來一個吻。
……
許歡喜從浴室裏出來,頭發上的水濕漉漉地往下掉,楚如斯認命地過去給她擦幹:“誰慣的壞毛病。”
許歡喜抓著平板,查看明天的行程和近期工作任務,語氣裏有種恃寵而驕的意味:“你慣的啊。還有小諾小寶貝,還有老祖宗。我每次濕著頭發,你們總會跑過來,我都忘了怎麼擦頭發。”
她偏頭疼眼中,頭皮長期濕潤不好,以前小寶貝和老祖宗嗬護著她,現在有多了個楚如斯。
“他們已經出去玩了四個星期了,還有兩個星期就回來了吧,你想他們嗎?”
“有你在,沒有那麼想。”她回頭一笑,伸手摸了摸楚如斯的下巴。
眸光重新聚集在平板上。
忽然,一陣晴天霹靂,是不是她眼睛看劈叉了——這個任務是誰接的!非得炒了不可!!
江圖南&楚星雲婚禮造型設計!
這種任務不是要人去上天嗎?
許歡喜簡直欲哭無淚,接了這種任務,她是要去看著江圖南走進婚姻這座墳墓嗎?
楚如斯瞟了一眼平板,他妹妹和妹夫的婚禮造型師設計……
他給了許歡喜一個同情的眼神,低頭暗自琢磨著。
他這個妹妹也真是不安分,上次的傷疤都沒好,隔天就忘了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