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斯下意識的囑咐:“小孩,那麼聰明會老得很快的。好好上學,別想那麼多有的沒的,你還是個孩子,就該好好玩耍。跟同學好好相處,不能打架,要聽老師的話……”
許一諾向來都不習慣他的親近,奈何孩子還小,就算心中不滿,也反抗不得,隻能任由他搓圓拍扁。許一諾不耐煩地應著他,態度敷衍:“知道了,你好囉嗦。”
他也不惱,揉著孩子毛茸茸的頭:“我跟你講,要是換個人,我半句話都懶得多說,這不是你是我兒子麼?”
他笑著,把真話摻雜在玩笑裏,許一諾一臉無語地看著他,宛若在看一個智障。
小孩子根本不知道他心裏的九曲十八彎。
他本來就是個內斂的成年人了,看著自己的孩子,卻總有說不完的囑咐,似乎要把過去遺漏的八年,全部補回給許一諾。
諾諾啊,你什麼都不知道。
而因為舍棄了曾經的身份,注定認不回這個兒子。
所以,諾諾以後也不會知道——我是如此的深愛你。
“跟你說了,別摸我的頭。不知道男人的頭,女人的腰都摸不得嗎?”許一諾又跟他炸毛,虎著眼睛瞪著他。
他在許一諾麵前,向來臉皮厚,這孩子越不讓他摸,他就越發放肆,捏著小孩子細嫩的臉蛋揉來揉去:“跟你講,你媽咪的腰我摸得,你的頭我怎麼摸不得。諾諾乖,以後爸比帶你玩。”
許一諾:“……”
孩子大概是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
他當時心情愉悅得很,真是太喜歡許一諾看不慣他又幹不掉他的樣子了。
……
楚如斯現在站在階梯大禮堂最高階上,他從一閃而過的記憶裏清醒過來。
眼下,世貿大廈,十一樓,國家少兒演講比賽會場,一群小孩在喧鬧,工作人員忙得跑來跑去,各種機器燈光都在調適中。
而他的寶貝兒子許一諾就在其中,很大概率是要參加這個演講比賽的。
楚如斯忽然融會貫通——許一諾在關注推測他周一的行程,怕不是想請他過來?
他內心裏充滿了愉悅,來看兒子的比賽呀,從未有過的體驗,但是他光站在這裏,就覺得無比驕傲——嘿,他的兒子就是優秀得一批。
更讓他歡喜的是,許一諾願意邀請他,雖然最終沒開口,可是至少表現出了意圖,沒有像一開始一樣,距他於千裏之外。
有進步。
他笑了笑,人生都圓滿了,許一諾分明就很喜歡他,還死鴨子嘴硬,傲嬌的很。
他四處張望著,想要看一下他的寶貝兒子在哪裏,如果他出現,小孩會不會很驚喜?
一旁的誌願者看他在觀望,熱情地湊上來:“先生,您好,您是觀眾?評委?還是家長後援團?”
“我是參賽選手的家長,請問選手候場區在哪裏?”楚如斯雖然還不確定許一諾真的參賽了,但是他總要去確認一下。
……
後台。
一群參賽的孩子嘰嘰喳喳地坐著說話,幾乎每個小孩都有三五個家長陪在身邊。
而許一諾……真的是太獨特了。